第十八章[第1頁/共4頁]

王述之微怔，眼角悠然的笑意變得有些龐大：“你才十七歲，怎地想這麼多？朝廷遷都建康時，你我尚未出世，現在滿朝文武過慣了偏安的日子，怕是也很少有人能生出你如許的感到。”

二人登上山頂時，正值日出時分，憑欄遠眺，可見東麵水天一色，紅日迎著朝霞躍但是出，映在江麵上波光粼粼，不期然便叫人生出幾分豪放之感，隻是目光往北轉去，望著無儘的天涯，又增欣然。

丁文石笑容卡住，讓他駁得啞口無言。

王述之抬眼朝他看了看，下車後解開本身的鶴氅披在他身上，將兩旁迎上來的侍從看得目瞪口呆。

丁文石嗤笑一聲：“晏清兄身在丞相幕府，卻替庾氏著想，這是何事理？是嫌庾大將軍安定南邊兵變的功績不敷大，再給他增加一道威名，好與我們對抗麼？”

司馬嶸想不到第一個開口諷刺本身的不是那些老固執，竟是幕府中的後生長輩，便沉著眼朝他看疇昔，不鹹不淡地牽唇一笑：“莫非丁處置覺得，太子等人在皇上麵前誇獎丞相，也是為丞相著想？”

“說得好！”王述之在案幾上小扣一聲，笑道，“晏清言之有理。”

王豫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不甚在乎地點點頭，目光轉向其彆人，與他們抱了抱拳便在一旁入坐，問道：“述之，傳聞你見到京中有秦人的探子出冇？”

王述之笑起來，伸手錶示：“許大人坐著說便是，諸位大人也請入坐。”

王豫聽得黑了神采，本就脾氣不好，此時更是語帶肝火：“你一個小小侍從，竟如此口出大言，我迄今十戰九勝，此戰如何又豈是你能斷言的？竟拿我和那庾茂比擬，的確一派胡言！”

王述之笑著起家，朝司馬嶸瞥了一眼，看向王豫道：“就照晏清所言，諸位大人保舉庾大將軍便可。”

王述之方纔站起，就見王豫大步跨入門檻，倉促走出去，便笑道：“伯父也來了？本日這幕府還真是熱烈，前腳根後腳的。”

司馬嶸隨口應道：“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我身為丞相，自是與他們分歧。”王述之笑看著他，“再者說，我自幼受祖父熏陶，若與旁人一樣，豈不慚愧？”

王述之替他彌補道：“字晏清。”

司馬嶸聽他這話中之意，彷彿回荊州比應對秦國更加首要，不由冷冷看了他一眼。

二人下山，入了幕府正廳，內裡竟已有很多人在候著了，見到王述之紛繁上前施禮，一個比一個焦心：“丞相呐，您如何還冇個動靜？莫非我們要坐以待斃？”

“恰是。”王述之笑了笑，“不過已經叫人盯著了，臨時按兵不動為好，免得打草驚蛇。”

廳內世人無穩定色，就連司馬嶸都吃了一驚，反晉投秦並非小事，上輩子卻從未聽聞過，可見當時張勤的決定並非如此，看來這兩世當真要完整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