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頁/共4頁]

王述之知他忠心，並不在乎，隻抬眼朝司馬嶸看疇昔，見他在那些幕僚麵前氣度安閒，竟模糊透著超出諸人之上的氣勢，不由微微一笑，讚道：“裴亮，你的目光也不錯。”

司馬嶸：“……”

王述之朝他臉側的傷疤看了看，見那道口兒極其藐小，並不較著，又朝嘴角看去，指節下移，在傷疤處不輕不重地碰了碰：“想不到你也有魯莽的時候，竟能讓樹枝戳到，還疼麼？”

回到丞相府，傳聞陸子修本日曾登門拜訪，王述之又讓人去傳話回請他：“讓他直接去秦淮河的畫舫，我在那邊等他。”

司馬嶸雖決計向元豐刺探過動靜，可對於元生的疇昔僅僅一知半解，入陸府之前的事更是無從探聽，隻好硬著頭皮平靜回道：“疇昔的事便疇昔了，小人隻知本身現在叫王遲。”

司馬嶸道：“丞相這是為部屬著想，部屬需向他們多就教，為丞相效力不急在一時。”

陸子修聞言更加驚奇，心道元生雖聰明聰明，可畢竟心性怯懦，一言一行都怕行差踏錯，也隻要在本身麵前纔不顯拘束，如何俄然得了丞相如此大的誇獎？

王述之眼角笑意流轉，觸上他的視野，手指一頓，也不知如何了，竟鬼使神差地又往下移了半寸，在他下頜處悄悄捏了捏，打趣道：“如何就不是麵如凝脂了？是你眼神不濟還是銅鏡沾灰？”

王述之側身讓開，抬手將司馬嶸拉到身前，含笑道：“我身邊這位名叫王遲，字晏清，今後與諸位便是同僚。”

入了議事廳，很快便有一撥人迎上來拱手施禮，直起家後抬眼一看，見王述之身後跟著的少年眉宇不凡，氣度隱現，不由齊齊愣住。

世人傳閱，紛繁變色，最後傳到司馬嶸手中，司馬嶸隻掃了一眼便明白過來，這是將豫州的案子查清楚了，著眼處恰是他曾經提過的劉其山，豫州牧梁大人上麵的主簿。

司馬嶸應了聲是，就見他倉促忙忙出去，原地怔怔地站了半晌，竟有些走神。

王述之兀自思考，沉吟道：“遲，晏也，才高而氣清，不如就叫你晏清，如何？”

最後倒是王述之先醒過神來，笑了笑：“如何成木頭了？不喜好？”

“嗯。”王述之對勁點頭，“那就不改名了，我再賜你一個字。”

“正因如此，丞相更要謹慎纔是，並非陸公子不識珠玉，而是王遲此人在陸府確無過人之處，若這八年的謹小唯諾都是成心為之，豈不正申明貳心機極重？”

陸子修止住大禮，淺笑拱手，道了聲謝，入坐後目光輕掃，並未見到司馬嶸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驚奇。

司馬嶸微微一笑，對世人躬身拱手，又在王述之的引見下與他們一一見禮，謙遜道：“鄙人初來幕府，如有行事不周之處，還望諸位前輩多多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