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情湮,六宮縞素隔世念(五)[第2頁/共3頁]
許思顏道:“內兄多慮了!吳蜀本一家,何況又有令妹在,怎會有所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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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偶然決計問起蜀宮之事,她會提父皇,會提母後,會提滿地亂爬的蠍子和窗外盛開的木槿花,卻毫不提她的五哥。
許思顏打量著他。
許思顏明知他指的是本身生母夏歡顏,亦是心下黯然。
相互雍容暖和的淺笑,如麵具般緊緊吸附於他們的麵龐,再看不到一絲至心。
蕭以靖道:“是。愛哭也愛笑,非常活潑。”他頓了頓,“母後最喜小孩,可惜竟冇能見到他。”
他到的時候許思顏還處於變態狀況,而木槿已經被欺.淩得不成模樣。
他待蕭以靖雖客氣,但直到現在,才第一次以“我”自稱。
蕭以靖如夜黑眸便有暖色閃過,唇角微微一彎,說道:“先帝和皇上所賜賀儀,臣都已收到。那些禮品委實太貴重,生生折殺了他小小孩兒家。”
終究連她養大的孩子也和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生分榛。
隻要蕭尋那樣蕭灑隨性之人,才氣給她一片安好天空,讓她至死都有著澄徹如泉水般的乾淨表情。
許思顏歎道:“母後隻是怕我父皇聽聞她病逝會影響身材,才叮嚀秘不發喪。實在父皇早已曉得,該早日讓她入土為安纔是。”
“……”許思顏不由地吸了口氣,俊顏浮上一層緋紅,“公然……直言得很!”
許思顏俄然間有些光榮。
光榮木槿不呆不木,聰敏機變,隻要他抓緊她,他們必能長悠長久走下去,無懼風雨,不畏孤傲。
蕭以靖因他提起木槿,不由問道:“木槿mm安在?聽聞她與大行天子情逾父女,想必悲傷得很。”
“臣,蜀國太子蕭以靖,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蕭以靖也不覺暖和了聲音,“母後走得還算寧靜。最後那幾年,父皇帶她遊遍了她想遊賞的山川,又見皇上威武睿智,內心約莫還是欣喜的。”
她的狼狽與許思顏有關,才讓他這個內兄憤怒不已,乃至對妹夫心生不滿。
蕭以靖點頭,“父皇說,統統依母後的心願來。”
若撇開君臣之禮不談,隻論親戚和手足之情,他避而不見也是道理當中。
這是木槿顧慮了近四年的男人。
她自嘲地大笑,但那自發再也不會落下的淚水,卻成串成串地自眼角滾落,伴著嗟歎般的哭泣。
她一向想要的阿誰杏花飛舞裡沉默獨坐的盲眼公子,卻彷彿從未獲得椅。
以臣禮相見,一言一行,一舉一止,無可抉剔。
他本是奉國主之命前來探病,可未至吳都,便聽聞吳帝已然駕崩,探病便成了致祭。
卻在方纔傳聞蕭以靖入宮的動靜後,眸光驀地閃亮。
“我不甘心,不甘心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