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如雪,曾記燭影搖紅夜(一)[第1頁/共3頁]
---------------以柔克剛,則無堅不摧----------------
筆下悠悠一轉,《老子》中的一句話已傾諸筆端:“天下莫荏弱於水,而攻固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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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點頭,“若不敷時,本宮另為桑夏姑姑備上厚厚一份嫁妝如何?”
赭黃色的十二團龍袍,質地挺括卻柔嫩,細細勾畫描繡的金色團龍舉頭瞋目,騰挪於敞亮的赤紅雲朵間,於無聲處縱肆張揚,卻叫品德外放心。
叫人去探聽時,隻知一大早北方有告急軍情傳來,卻並未在朝堂上議及,明顯臨時隻在武英殿與幾名親信商討著。
明姑姑非常迷惑,“莫非雍王那邊又出了甚麼事?傳聞皇上的兵馬早已將他圍困,吉太妃又一向在我們手裡。若他還敢如何,我們先把吉太妃的人頭送疇昔再說。”
令人收起輿形圖,她放開紙筆,持續謄寫老莊。
明姑姑點頭,又問:“娘娘不放心的話,要不要親身送疇昔?趁便問一問究竟產生了甚麼事也好,免得懸心猜忌。”
木槿慢慢道:“如果許從悅敢聯手北狄,他枉為許家子孫!我現在最擔憂的,是……”
許思顏淺笑,“本就到了你平日睡覺的時候了。何況看這個,不困纔怪!”
明姑姑懵住,“娘娘是說,雍王不但謀逆,並且已經叛國?”
木槿心頭猛地一亮,“桑夏……早已是皇上的人?”
木槿聽得腳步聲,便已醒轉過來,揉著眼睛笑道:“原說等你,不知怎的竟然睡著了。”
而桑夏在繁華斑斕鄉裡活了十五年,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竟出落得膚白勝雪,容光可兒,與顧無曲彷彿兩個天下的人。
木槿向空中嗅了嗅,揉揉尖巧的鼻翼,歎道:“本來打盹連連,愣被誰家打翻的醋罈子給熏醒了!大郎的醋海生波大法看來已經爐火純青了!”
他的聲音降落醇厚,入耳如一道溫泉緩緩淌過,熨得四肢百骸無不當帖溫馨,彷彿身處雲端,被陽光暖暖擁著,說不出的舒暢喧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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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眉宇間的倦怠睏乏不覺間散去。他親著她光亮的額,笑得眼角彎起,“另有,兄長甚麼的,有個蕭以靖就夠了,彆再亂認了!”
她能想到的,許思顏必然也能想到。
顧無曲當年斷交而去,可對桑夏並非無情;十五年後再見到桑夏,更是悔怨不迭,竟改了當年四周浪蕩的脾氣,一向借住在本朝貴爵將相常去的守靜觀行醫治病,厥後又熟諳了許思顏,並在許思顏的安排下奧妙見過桑夏幾次,愈發地心癢難耐,這兩年竟是做夢都想娶了桑夏共效於飛。可貴許思顏因木槿之請再度有求於他,他天然趁機又提出求娶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