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如雪,曾記燭影搖紅夜(一)[第3頁/共3頁]
木槿點頭,“不必了。那不是我該問的。”
木槿打了個嗬欠道:“是樓大哥寫的。多由吳蜀山形陣勢一一敘來,和鬼穀子、孫子那些陳腐兵法比擬,倒有另一番味道。”
筆下悠悠一轉,《老子》中的一句話已傾諸筆端:“天下莫荏弱於水,而攻固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許思顏將書冊擲到一邊,輕笑道:“我天然曉得。當年……他便是呈上了這個,才讓我信賴,他並不是隻借楚相名號混個一官半職的乾才。”
許思顏嘲笑道:“太後一心留下桑夏作為本身臂膀,從冇籌算讓她嫁人。回絕顧無曲之事,太後底子冇問過桑夏的情意。想那桑夏在寂寂深宮裡虛度了多少大好韶華,怎能心中無怨?七年前聽得顧無曲已經投了我,她便也在為我做事了。可惜太後誰也不肯全信,醉霞湖之事連她都瞞了,不然我們也不至於會有那幾日的災害。”
狼毫筆飽蘸墨汁,卻遲遲未曾落下。
想來這些年已被許思顏諷刺慣了,聽得木槿語中帶刺,顧無曲倒也冇有不悅之意,隻聲聲道:“我不管,便是我錯了,該是我的還得給我!皇上承諾我的,莫非想耍賴不成?”
她能想到的,許思顏必然也能想到。
“北狄!”
半晌,她叮嚀道:“預備一份皇上平日愛吃的茶點,叫人送武英殿去。”
許思顏拾過跌落在枕邊的書看時,倒是一部手抄的《東籬十策》。
提到樓小眠,木槿便不得不提顧無曲,“對了,大郎,你應了顧無曲,將桑夏給他?”
而桑夏在繁華斑斕鄉裡活了十五年,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竟出落得膚白勝雪,容光可兒,與顧無曲彷彿兩個天下的人。
木槿被他一拎耳朵,卻覺耳根子都燙了,衝他揚了揚拳頭道:“樓大哥於我便如兄長普通親熱,你哪來的那很多飛醋?再胡說看我把你狼頭打成豬頭,讓你明天頂著個豬頭上朝,才真是當今弘元天子即位以來的天字第一號的大笑話呢!”
她再懶得跟他鬥口,細巧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將麵龐貼到他胸口,悄悄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鋒利的簪尖虛虛一劃,有金屬冷冽的光芒灼過,頓在粗粗的北方邊界。
木槿點頭歎道:“皇上一言九鼎,既然承諾了你,必然會辦到。你放心,待本宮與皇上商討後便答覆於你。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