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是非境裡有閒日（三）[第1頁/共2頁]

木槿便又嘻嘻地笑，“夫唯不爭，故無尤。木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他不懼熱，但木槿拘著宮裡的端方，重新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圓圓的麵龐不時滴落汗珠，想來熱得短長。流香小榭臨著太掖湖，入夜有湖風挾了碧荷的清風吹過，卻要風涼很多。

笑聲裡，方纔夢中那女子嬌柔的低語彷彿迴旋在耳邊。

近年來嘉文帝多病，國事多交予太子許思顏和擺佈丞相商討措置。木槿是閒人，有的是時候伴在許知言身側，這日竟陪許知言下了半日棋。

許知談笑道：“他們可真會偷懶！”

木槿扶了許知言緩緩走著時，許知言見宮人離得遠了，淺笑道：“木槿，甚麼時候贏父皇幾盤？”

“是麼？”許知言淡淡而笑，“父皇偶然用心讓你，你瞧著我表情甚好時，便會贏我一兩盤；若我神采不豫，你不但會輸，偶然還會‘不慎’自堵棋眼，惹來世人轟笑，好逗我歡樂。”

目睹得天氣漸晚，許知言叮嚀傳膳於流香小榭。

許知言大笑。

他如許說著，卻摘了片竹葉，饒有興趣地逗弄那蟈蟈兒，又道：“你娘小時候也調皮，捉過這個，還說她捉的是啞巴，都不會叫。舒榒駑襻誰知半夜我們睡著了，她的蟈蟈叫得驚天動地，足足擾得我們大半夜冇睡好……”

“八個月。你的父皇和母後，已經八個月冇和我有任何聯絡。”

木槿悵惘，“約莫想快些把我打發走,好禪位而去，帶了母親遊賞天下好風景吧？他們與父皇交誼非淺，自是曉得父皇會對我好。”

木槿連連點頭，“父皇，我在棋藝上冇天份，怕是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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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含笑道：“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世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木槿是天底下再聰明不過的女子。”

他笑得麵龐浮起淡淡的紅暈，忽轉頭問道：“她多久冇來信了？”

“知言，我想和你聯袂吟遊天下，走遍大吳好山好水，看遍南疆北漠無窮好風景……”

木槿按例大敗，即便許知言讓她數子，她仍然給殺得滿臉緋紅，神情懊喪，引得旁觀的侍從一邊大讚皇上棋藝高超、聰睿明哲，一邊忍不住瞥著木槿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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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表示同意，“我就冇見過比我那父皇更會偷懶的人了，連女兒都懶得養！”

木槿遊移半晌，答道：“有半年了吧？”

木槿便拉扯著許知言袖子撒嬌，叫道：“我就是這麼笨嘛！父皇不準嫌棄木槿！”

許知言蹙眉，黑眸如有寶光流轉，雖已不再年青，卻仍然有種令人目炫神馳的奇特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