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分 （二 下）[第1頁/共7頁]

“他畢竟是個文官，冇見過甚麼大場麵。”鷹揚郎將趙亦在中間笑著相勸。“自從先皇定鼎以來，河北各地已經三十餘年冇聞金鼓。此人敢去張金稱那邊下書，還敢帶著張賊的信返來，已經是非常可貴！”

“老將軍息怒！跟這類人活力不值得！”帳中眾將強忍笑意，紛繁上前替楊文鼎討情。好說歹說將馮孝慈勸回了帥案以後，再看楊縣令，已經連滾帶爬衝出了軍帳，唯恐爹孃冇給生了四腳腿。

幕僚們將這條號令記錄以後，找得當的信使送出。馮孝慈親身檢點兵馬，殺出了營盤以外。

想到這，老將軍用手指敲了敲帥案，低聲號令，“決鬥不必急於一時。既然賊軍目前跟老夫來文的，老夫也不能被他們笑話失禮。我們文來文對，先周旋兩天，趁便熟諳一下這四周的地形地貌，也讓弟兄們稍作休整。三天後，不管武陽和清河兩地有冇有動靜，我們都率部攻上山去，砸爛了張金稱的賊窩！”

在幾個寨主的合力支撐下，張家軍四周反擊。一個月內，將滏山鄰近的縣城、堡寨一一梳理了個遍。兵臨城下訛詐賦稅，綁架肉票收取贖金，有幾次乃至殺到了魏郡治所安陽城下，把四門堵得嚴嚴實實，直到瞥見救兵的燈號不慌不忙地揚長而去。

“將軍大人…….”楊文鼎的哀告聲噶但是止。張金稱固然不講理，好歹收了“保安費”後就真的冇有攻打臨水縣城。而馮孝慈老將軍比張金稱更不講理，他乃至連還價還價的餘地都不給，一上來就把人往死裡逼。

大將軍吐萬緒因為長時候與流寇對峙，又不肯給朝中權臣送禮，以是被楊廣下旨處斬。馮孝慈當然不敢步他的後塵，接到聖旨後，纔不得不將方纔規複了元氣的府兵拉出來，追到滏山下與張金稱一決雌雄。

“將軍，將軍大人，卑職，卑職冤枉！卑職實在冤枉啊！”楊文鼎蒲伏在地，不敢接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告。

馮孝慈點點頭，持續彌補，“給魏元長寫封信，讓他不必過河，隔著河管束敵軍便是。如果賊人向他那邊撤退，立即半路劫殺。不要擔憂喪失，他喪失多少，老夫過後給他彌補多少！”

馮孝慈進駐滏陽縣，以通敵罪將滏陽縣令楊儀、縣丞餘子明以及一乾兵曹、捕快等儘數誅殺。然後揮師臨水，在間隔滏山十裡的平原安營紮寨，與張金稱的主寨遙遙相對，

千把蟊賊，固然是馬隊，也翻不起甚麼大風波來。各地秋糧都存在城內，馬隊攻城，的確是癡人說夢。又細心查探了一遍其他各路蟊賊的意向，馮孝慈終究下定了決計。“命介弟兄們清算衣甲，擦亮兵器。本日巳時整，我們先跟張賊會一會！”

馮孝慈被他說得一愣，心中暗道：這後生說得也倒是實在話。如果楊善會和元寶藏都被張賊打怕了，想一戰而竟全功恐怕有些難度。可直接衝上前跟十幾萬賊軍冒死，即便得勝，也是個慘勝。到時候張賊向钜鹿澤裡邊一縮，老夫必定冇力量持續清算他。轉眼賊軍療好傷口，再度出澤攪亂處所，朝庭中那些屍位素餐的傢夥們必定又要藉機打擊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