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杏花疏影[第2頁/共4頁]

夜色喧鬨，屋裡的說話聲浮了上來。

“女人……”

“女人你瘋了，這是太後犒賞的，她如果曉得你賣掉了，指不定砍了你的頭。”

她確切長大了很多，五官也長開了，眼睛眉毛好象是工筆細繪出來的，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也不曉得看到甚麼風趣的，她的嘴角俄然勾起一絲笑容，全部房間頓時妖嬈起來，晉王的心也跟著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內心有一股打動，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晉王出了一會兒神，把密函往抽屜裡一放，霍然起家，走出版房，跟守著門外的羅有德和南豐說：“叫上統統的人，備馬。”

“好了，拆完了，統共三十六顆珍珠。”

有德撓撓後腦，迷惑地跟上。

“嗯？”

從這封密函開端，他怕收到密函了。

“曉得了。”

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終至不聞。

“女人，不要說他，我也有點受不了呀。”

有德怔了怔，問：“不拍門嗎？”

確切，油燈的光很傷眼睛，阮碧也不肯意早晨看書，點點頭，站起來伸個懶腰，便伸手去解外套。晉王內心一跳，從速把瓦片放回原處。聽著內裡窸窸窣窣一會兒，然後是噗的一聲，四周的光芒隨之一暗，想來是把油燈滅了。剛開端屋裡另有細碎的說話聲，垂垂地就全無聲氣了。

與都城固然隻隔著千裡，這裡的春意卻濃烈很多，垂柳絲絲縷縷隨晚風飛揚，杏花片片如雪沾人衣衿。穿城而過的河道裡飄著畫舫，已經掛起了紅燈籠，不曉得何人在調試琴絃，時不時地“錚然”一聲，把傍晚也裝點得清清澈亮。

比及杏花巷子口，天已經完整黑了，四周的人家都點了燈，朦昏黃朧的桔色燈光裡一片片杏花飛過。晉王怕驚擾人家，下了馬，讓其他侍衛留在巷子口，隻帶著有德疇昔。餘慶在信裡奉告過他，她住的二進院落，門前有兩株十年期的老杏樹，現在正值花期，非常惹眼。

晉王悄悄地“嗯”了一聲，沿著圍牆往前麵走。餘慶在信裡還說過，劉嬤嬤與周柱子住在前院，阮碧與冬雪住在後院。

屋裡再無聲響。

幸虧她終究到了濠州，且臨時定居下來。

夜很溫馨，模糊約約地傳來遠處笛子聲。

冬雪推推她。“女人，彆看了，油燈這麼暗，細心傷了眼睛，早點安息吧。”

“好了好了，曉得了。幫我把這件夾袍拆了。”

他仍然坐著，一向到月影西斜。

阮碧抬開端，粲然一笑。

“女人，方纔我去廚房端飯時，聽冬哥兒問劉嬤嬤，如何今晚又吃青菜？還鬨著說要吃魚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