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杏花疏影[第3頁/共4頁]

晉王悄悄地“嗯”了一聲，沿著圍牆往前麵走。餘慶在信裡還說過，劉嬤嬤與周柱子住在前院，阮碧與冬雪住在後院。

走了二十來步，估計了一下方位，應當是後院正房，晉王一個縱躍翻上牆頭。有德也毫不躊躇地跟著一躍，卻見他一個淩厲的眼刀過來，這纔想起人家是來會心上人，本身跟著做甚麼？忙在空中轉了個身，落在牆外的一棵杏樹上，樹枝微顫，花瓣紛飛如雨，一時迷了他的眼睛。

算起來，整整四個月冇見了。

連續問了三人，才曉得杏花巷的詳細位置。

這一笑與方纔的笑又分歧，明豔豔的象是朝陽初升，讓人感覺說不出的暖和。晉王感覺心臟便被她的笑容填滿了，無窮歡樂。歡樂過後，卻又無貧苦楚。

她到濠州之前的其他密函，他已經冇有勇氣再看一遍，不過那些事情清楚地印在他腦海裡——她到蔡州後大雪困途差點凍含混了，因為迷路在雪原裡一整天都冇有用飯……

“女人你瘋了，這是太後犒賞的，她如果曉得你賣掉了，指不定砍了你的頭。”

感受好象隻過很短一段時候，阿誰冬雪就返來了，滿臉驚奇之色地：“周柱子返來了，說是我們巷子外站著一列人馬，整整齊齊的，一動不動，不是禁軍便是侍衛，也不曉得做甚麼的？看著怪磣人的。”

晉王搖點頭說：“不消了。找小我問問杏花巷如何走吧？”

“你把它收進錢奩裡，我們漸漸賣，一串賣太顯眼了。”

第二封密函記錄著她到昌穎做的事情，太後、沈相、柔真郡主、阮府、韓王派的人馬四周清查，在昌穎與她狹路相逢，不過他們都冇有想到一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閨閣令媛會坐在破襤褸爛的牛車，更想不到她和三頭臭烘烘的羊羔擠在一起。她順利地混疇昔了，但是因為牛車四周通風，她長了一腳的凍瘡。

公然，冇走幾步，就看到兩株姿勢蒼勁的杏樹，枝枝椏椏之間綴滿半紅半白的花朵。羅有德歡樂地說：“是這家了，我去拍門。”說著便要上前，晉王一把拉住他，眼神微黯地搖點頭。

羅有德與南豐怔了怔，相視一眼，問：“去那裡？”

“對了，明早的菜錢還冇有給劉嬤嬤，我這就去給她。”

他穿戴暖和的裘衣，在燒著炭火暖和如春的晉王府，有太醫調度身材，有南北廚師做出各色好菜，有侍衛宮女隨時等侯調派……而她呢，穿戴破棉襖，坐著破牛車，啃著乾硬的白饃，在冰天雪地裡***，陪在她身邊是三頭羊羔……

他仍然坐著，一向到月影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