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酌清茶無對飲 （四）[第1頁/共3頁]

漁夕神采一變，嘴裡悄悄唸叨：“巧月。”

“下去吧，朕再看會兒書。”

皇後昂首說道：“鳳後，可先承諾救人？”

墨夕昂首看了看，從椅子上順留著下來，將那拂塵撿了起來。欠著小屁股，放到了桌子上以後，望了一眼母親，烏黑的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

漁夕見皇後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她的素衣之上，正揣摩間忽地見那素衣一晃，竟然雙膝著地，跪了下去。漁夕內心一驚，不料突發此事。倉猝從椅子上起來，道：“皇後，您這是何故？臨時非論您是一國以後，更是鳳卿的親姨母。我一個長輩，怎能讓您如此.......?“一邊說著一邊拉她起家，隻是如何也拉扯不動。

漁夕奇道：“尚後為何如此說？”

尚後擦了擦眼淚，道：“鳳後真是個心機敏捷之人，他......他.....曾經南征北戰，是如何一個頂天登時的豪傑，卻被逼......”

漁夕又是一歎，當下也不好多問，隻好說道：“此事乾係嚴峻，且容長輩好好想想。雖說三公子與長輩熟悉，隻是我家鳳卿畢竟是當日親身帶兵滅了他的故國。長輩疇昔也曾想，他興趣在文藝丹青之上，卻不想現在他也測度政治。這一兩年長輩也未曾見他，不想人的情味也有竄改的時候。尚後所求之事，長輩必然會竭儘儘力。”

漁夕見她廣袖微微顫抖，兩人相守幾十年，現在孤生一人，念此及彼，不由也心生傷感。想了一會兒，問道：“七公主現況如何？”

漁夕見她一國皇後竟然失態到如此境地，內心不免打起鼓來。順著墨夕的方向望去，隻見窗外樹影婆娑，不由心道，此次尚厥後墨卿王朝，太後怎會不知。她既然來此處找了本身，必定是已經見過太後了，想必太後也是這個意義。

隻聽皇後低頭說道：“鳳後，且救我孩兒一命。”

一案榻之上，一瘦消男人半斜身子，對燈翻卷，半邊側臉明淨如雪，緊抿的薄唇卻在燈火之下泛著縷縷潮紅。男人不時輕咳幾聲，抖落了消肩處的貂皮裘衣，閃現出少年獨占的孱羸。身後一樣作裘衣的男人眼眸微垂，不著陳跡的撿了地上滑落的衣服，又給他悄悄披在肩上。

而兩個月以後的墨卿王朝鄰近玄北的北境，已是素塵寒空，瓊粉萬裡。

漁夕更奇道：“側夫人？”

一個當朝權傾一時的皇後，除了太子，還能有甚麼能夠讓她屈尊從漠北走到江南？

漁夕微微感喟，對墨夕使了個眼色，墨夕小屁股一溜，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身邊道：“婆婆，您喝口茶。”

皇後聽她如此說，方起家坐到一處，眼淚卻順勢流了下來，漁夕正要安慰，不想她俄然悲不自勝，竟然捂臉大哭，不甚悲切，拂塵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