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武兒的心思[第1頁/共2頁]

此次，距前次來看她已經一月不足，固然他一向冇過來看望，但一向有這位蜜斯的動靜。

子之遭兮不自在，予之遇兮多煩憂。之子與我兮心焉相投，思前人兮俾無尤。人生斯世兮如輕塵，天上人間兮感夙因。感夙因兮不成惙，素心如何天上月！

“很苦吧？”看她一臉痛苦的模樣，崇武忍不住問了一句。

崇武接過茶盞，見內裡的楓露茶沏的恰好，這楓露茶固然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好東西，可卻費事的很，原是得過三四遍纔出色彩的，這會子他的茶碗裡茶湯色彩恰好，可見，婉兒是個深諳茶道，有餬口情味的女子。

正想著，聽那女人又吟道：

山迢迢兮水長，照軒窗兮明月光。耿耿不寐兮銀河迷茫，羅衫怯怯兮風露涼。

歇了一回，聽得又吟道：

一個月不見，她比初度相見時清減了很多，薄弱的身影纖細孱羸，那件月紅色的褙子穿在她的身上鬆鬆垮垮的，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似的。（小說

風蕭蕭兮秋氣深，美人千裡兮獨沉吟。望故裡兮那邊？倚雕欄兮涕沾襟。

本來她叫婉兒，真好聽！

崇武曉得她現在的難處，利落的說：“你的這點子事兒算不得甚麼的，等你的傷養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南邊兒吧。”

奶孃客氣著，女人聽到崇武來了，站起家回過甚，手攏在身材的一側，向崇武道了個萬福：“穆公子，婉兒有禮了。”

婉兒點點頭，說：“是，不過不是甚麼王謝，不值得一提，穆公子還請進屋說話吧！”

婉兒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跟我目前的處境比較起來，這點苦底子微不敷道的！”

她的奶孃也早就好了，白叟產業初也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病，不過是急火攻心引發的急症，現在蜜斯找到了背景，她不急不躁了，天然也就消火去病了。

婉兒聽罷，麵龐兒一紅，道：“公子見笑了，當初婉兒出世時，家父正在書房看書，恰都雅到溫庭筠的一句‘香隨靜婉歌塵起，影伴嬌嬈舞袖，’便將‘婉’字做了我的名字，因父母寵嬖，故而在‘婉’字後又加了一個‘兒’字！”

婉兒所住的這間屋子，是醫館裡最好的一間，內裡裝潢的清爽高雅，拔步床，打扮台、熏籠，各色齊備，臨窗擺著條形案幾，上麵的紫砂花盆裡開著怒放的月季，花香陣陣，暗香撲鼻，和著滿室的藥香，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韻。

崇武來到醫館時，剛進院子，隻要那蜜斯正單獨坐在院中的柳樹下，穿戴一件月紅色的褙子，背對著他操琴。

穆崇武笑道：“剛來，聽到你家女人操琴，怕擾了她的雅興，不敢張揚，便等了一會兒。”

說話的是那女人的奶孃，她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從裡間走了出來，見到崇武正站在女人的背後聽琴，便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