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歸來[第2頁/共4頁]

此時聽得有人拍門，香蘭問了幾聲都無人應，走上前順著門縫向外一瞧，隻見外頭站著那人穿了一身青緞衣裳，腰間繫著八寶腰帶，頭上一根玉簪挽著頭髮，更襯得一張白玉臉豐神俊朗，不是宋柯又是誰？

這一日傍晚，香蘭將天井清算了，把買來的幾盆花擺在屋簷底下，見那茉莉開得芬芳芳香，便籌算掐下幾朵放進香囊裡頭。

宋柯道：“今兒個上午返來的，到家發覺你不在，問了才知我娘放你出去了。因太累在家睡了一覺，一醒便過來找你……我還給你帶了好些都城的玩意兒，此次來得急，下回給你捎來。”

香蘭大喜，趕緊把門翻開，還未說話兒，宋柯便擠了出去，將那身後的門一碰，一把抱了香蘭，將臉埋在她肩上道：“快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想到此，香蘭用帕子蘸了蘸眼角，多日的惶恐反倒逝去，平靜下來，道：“娘何必說這個。前頭如許多艱苦不也都過來了，今後就算是火焰山也闖得疇昔。”又將私房銀子拿出來，低聲道：“我這兒攏共有七十兩銀子，有賣畫兒的錢，宋家的月例，也有當金飾的錢，把這些湊湊，倘若林錦樓返來，仍要迫我，我們家便住到金陵城外頭，找個處所躲幾日，再不聲不響搬出去罷。”暗道：“現在在這金陵沉淪，不過是等著宋柯的信兒，倘若和他端的兒緣分已儘，便百口搬出金陵城去。往揚州或是安徽，總有能容身的處所。”

薛氏排闥出去，對香蘭歎口氣道：“你爹也是為著你好，你若不想作妾便不作罷……”

香蘭頭也不回便排闥走了，身後陳萬全猶自罵著“不懂好歹”，“胡塗混賬”等語。香蘭回到配房悄悄坐在床上發怔。

林錦樓隻覺內心憋悶，歸去臉上連一絲笑模樣全無，小翠翹也不敢非常靠前服侍，世人不過談笑一回便散了。接連下來幾日林錦樓更是迎來送往，應酬不竭，一時顧不得香蘭，待過了元宵節，京中又傳來聖旨，命林錦樓進京麵聖。林錦樓隻得草草清算一番，正月十七便帶了親兵親信之人北上而去了。

陳萬全一時語塞。

林錦樓臉上的不悅之色已隱去，笑道：“實不相瞞，這丫頭原是我身邊服侍的人，想要汲引她來著。誰想出去打了個仗，返來卻發覺人已經賣出去了，查問才知人被奕飛買了去，這不，我就厚著臉皮來求了。”

自此香蘭每日愈發精進作畫，經心畫製一冊12幅梅圖，賣了很多銀子，一心一意攢起來備作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