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歸來[第2頁/共4頁]

香蘭頭也不回便排闥走了，身後陳萬全猶自罵著“不懂好歹”，“胡塗混賬”等語。香蘭回到配房悄悄坐在床上發怔。

宋柯曉得香蘭臉皮薄，又是個守禮之人，便放開手，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二人相看無言，又齊齊淺笑起來。

此時聽得有人拍門，香蘭問了幾聲都無人應，走上前順著門縫向外一瞧，隻見外頭站著那人穿了一身青緞衣裳，腰間繫著八寶腰帶，頭上一根玉簪挽著頭髮，更襯得一張白玉臉豐神俊朗，不是宋柯又是誰？

林錦樓臉上的不悅之色已隱去，笑道：“實不相瞞，這丫頭原是我身邊服侍的人，想要汲引她來著。誰想出去打了個仗，返來卻發覺人已經賣出去了，查問才知人被奕飛買了去，這不，我就厚著臉皮來求了。”

宋柯擺了擺手，眉眼笑得彎彎的：“七品的小官兒，在京裡不知甚麼錢。當初我還覺得必定要外放的，已備了銀子要謀缺兒，誰想竟留在翰林院了。”

香蘭叫了一聲“娘”，眼眶便紅了，隻覺內心灰了一半。

香蘭羞得滿臉通紅，推了推道：“作死呢！讓人瞧見如何好！”

陳萬全氣得渾身亂顫，大喝道：“聽聽！聽聽！說得甚麼混賬話，我還能害了你不成？你哪一樁聽我的聽錯了？”

林錦樓笑道：“阿姨外道了，家裡難不成還缺丫頭？”又同宋阿姨隨便閒扯了兩句，方從屋中退出。

陳萬全一時語塞。

香蘭也一怔，內心躊躇是否該奉告宋柯宿世之事，咬了咬唇兒，靜了半晌，話到嘴邊卻變成：“你我之事，你內心可有定奪了麼？”rs

香蘭回過身冷冷道：“倘若我聽爹爹的，這會子早就嫁給林家家生主子的阿誰傻兒子，子子孫孫為奴為婢，爹爹能有明天揚眉吐氣的日子？”

陳氏佳耦一怔，趕緊詰問，待問明以後，陳萬全一臉憂色，笑得見牙不見眼，拍著大腿道：“啊呀呀！怪道大爺大年下來我們家來呢，還捎了這麼些東西！我的天，我的天，隻怕我們老陳家墳頭上真要冒青煙了！起先你在林家的時候，就有傳言說大爺瞧上了你，我還不信，誰知竟是真的！我的兒！你要當了林大爺的妾，可比在宋家威風多了！”

陳萬全擰著眉指著香蘭頓腳道：“胡塗，胡塗！小孩子家家你懂個屁！你當了林大爺的妾，不比當小門小戶的正頭娘子風景百倍。雖是小老婆，可意義差遠了去了！皇上的小老婆要叫一聲‘嬪妃娘娘’，大官的小老婆便要尊稱‘姨奶奶’，隻要那空有幾個錢娶小老婆的纔是不值錢的賤妾。幸虧你還識幾個字，如何鬨不清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