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歸來[第1頁/共4頁]

香蘭抿著嘴笑著不答，隻道：“甚麼時候返來的？”

宋阿姨口中絮絮道：“唉，真是不巧，早知你中意這丫頭，我便早給你送來了，或是你早來個一時半刻，也是趕得上的。”頓了頓，奇特道，“你是如何曉得這丫頭的？”

卻說香蘭在家提心吊膽呆了幾日，見林家毫無動靜才稍稍放了心。過後傳聞林錦樓去了都城方纔長長的出一口氣，又覺著本身雖是贖了身，可守在林錦樓眼皮子底下也非悠長之計，誰知阿誰霸王甚麼時候又想起本身來折騰一番？便內心計算著搬到外省去住。旁敲側擊的跟她爹孃說此事。陳萬全一瞪眼道：“異想天開，搬場哪是這般輕易的，到了外頭人生地不熟，我們希冀甚麼吃喝呢？再說在金陵住得好好的，為何要搬場？”

想到此，香蘭用帕子蘸了蘸眼角，多日的惶恐反倒逝去，平靜下來，道：“娘何必說這個。前頭如許多艱苦不也都過來了，今後就算是火焰山也闖得疇昔。”又將私房銀子拿出來，低聲道：“我這兒攏共有七十兩銀子，有賣畫兒的錢，宋家的月例，也有當金飾的錢，把這些湊湊，倘若林錦樓返來，仍要迫我，我們家便住到金陵城外頭，找個處所躲幾日，再不聲不響搬出去罷。”暗道：“現在在這金陵沉淪，不過是等著宋柯的信兒，倘若和他端的兒緣分已儘，便百口搬出金陵城去。往揚州或是安徽，總有能容身的處所。”

薛氏又歎口氣，不知怎的，忽想起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戲文來，看著香蘭明眸香腮，彷彿煙霞秋果，摸了摸她烏亮的發，低聲道：“我的兒，你色色出挑，又會這一手好丹青，我見過的蜜斯都冇一個比得上的，隻可惜你托生錯了人家……我怕你心氣兒如許高，到頭來卻完工了空。”

宋柯悶悶笑了兩聲，道：“你爹這會子在櫃上，你母親方纔找街坊串門子去了，我瞧得逼真，這纔來拍門。”

香蘭笑道：“不必費事。”又拜了拜，“我這是見過編修大人了。”

陳萬全一時語塞。

薛氏坐到香蘭身邊，歎口氣道：“我原就是林家出來的，曉得宅門裡那些肮臟事，特彆林大爺又不是個好性子，我隻要你這一個女兒，怎捨得讓你虧損？”頓了頓道：“你……是不是還想著宋大爺呢？”

此時聽得有人拍門，香蘭問了幾聲都無人應，走上前順著門縫向外一瞧，隻見外頭站著那人穿了一身青緞衣裳，腰間繫著八寶腰帶，頭上一根玉簪挽著頭髮，更襯得一張白玉臉豐神俊朗，不是宋柯又是誰？

香蘭“咣噹”將手裡的茗碗放到幾子上，冷冷道：“爹爹的眼皮子就如許淺，與你也無甚話可說。隻奉告你一句，爹爹倘若敢承諾，或是林家要動強要我作妾，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罷了。”言罷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