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敬茶[第1頁/共4頁]

林錦樓臉上仍帶著笑，漫不經心的把茶碗端起來，吹了吹，喝了一口，隻是額上青筋已模糊繃起。

香蘭冇法，隻得換了見客的衣裳出來。林錦樓等人正在外頭談笑，忽見得從裡頭緩緩走出個美人，穿戴銀紅縐紗襖兒，素淨的白杭絹畫拖裙子，頭上簡簡樸單綰著髻，隻用三支小巧金絲偏鳳簪，不見旁的金飾，低垂著粉麵，行動皆雅，彷彿剛從畫兒上走下來的仙女兒似的，盈盈拜了拜，道：“見過諸位。”

書染已將茶端到羅漢床上的炕桌上，笑道：“三爺請喝這一杯。”

林錦亭對“香蘭”這個名字再熟諳不過，起先宋柯便求他向林錦樓討要此人，被林錦樓一句話擋了歸去，厥後傳聞香蘭被趙月嬋攆出去了，不知怎的竟去了宋家。他與宋柯是莫逆之交，常常出入宋宅，曾經見過香蘭幾次，香蘭老是遠遠避開。因曉得她身份與彆個分歧，林錦亭也不好細心打量，以是未曾看逼真。最後他再傳聞香蘭，是宋柯流浪，不得不迎娶鄭靜嫻為妻。宋柯吃多了酒，幾次說香蘭如何聰明和順，端莊自愛，決意不給人作妾，貳心中多麼捨不得，說完便抱著林錦亭痛哭……隻是這事還冇過幾個月，這叫香蘭的女人怎就成了他大哥林錦樓新納的妾？

春菱忙取出一套凍蕉葉的茶具，有二十餘個小杯子，用熱水過一遍，和書染一道沏上茶，放在托盤上，交到香蘭手中。香蘭暗道：“隻當是在戲台上演一場戲罷了。”閉了閉眼，先端給年紀最長的林東綺。

香蘭漲紅了臉，咬了咬嘴唇讓開了，林錦樓踹了林錦亭小腿一腳道：“把你那賊眉鼠眼收收，遇見個俊的就說見過，也不瞧瞧這是誰的人。”

屋中皆靜，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可聽聞。

話音未落，林東綺便咳嗽了一聲，狠狠瞪了綾、繡一眼道：“三mm，四mm，人也看了，我們歸去罷。”心說：“三mm還是一根筋，現在香蘭是大哥的房裡人了，說她狐媚魘道，不是打大哥的臉麼，另有四mm本日說話也忒毒了些，八成是忘了大哥哥是甚麼脾氣。”

香蘭又去敬林錦亭，林錦亭端了茶，對香蘭左看右看，摸著下巴道：“新嫂子叫甚麼名兒？我可曾見過你？如何覺著……有些麵善？”

林錦樓道：“等你那醒酒湯黃花菜都涼了。”

林東綺拽了林東繡一把，將一顆杏脯塞到她口中道：“你昨早晨發惡夢了，滿口說胡話，快吃個甜的堵堵你的嘴。”

林東綾找了張椅子坐了，口中道：“是呢，我們姊妹方纔還說，甚麼天仙，讓大哥哥迷了眼，特地從府外頭弄出去，這都兩天了，連老太太都冇讓瞧一瞧。”說著跟林東繡對了個眼色。

林錦亭也漲紅了臉，捂著腿翻著白眼說：“不是，真不是……我真瞧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