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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政氣到手直顫抖，指著道：“反了，反了！她是你庶母！”

林東綾哼一聲道：“三哥說得是，如許的人大哥都要留在身邊兒？長得也就平常，我瞧著還不如鸞兒呢。”說完看了書染一眼，道：“你說是罷？”

林錦樓彷彿冇聞聲，對香蘭招了招手道：“小香蘭，到這兒來。”

綾、繡二人的貼身大丫環南歌和寒枝正在小廳裡，聽林錦樓如許問了，便知不好，可當時冇法，隻得出去，跪地叩首道：“是奴婢。”

香蘭小聲道：“我想進屋。”

這廂林東繡也不敢哭了，埋著頭坐著，林東綾則坐如針氈，林錦亭欲言又止。

林東繡卻流下淚來，哭道：“哥哥為個女人就要跟我們兄妹生嫌隙麼？”

亭、綾、繡三人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吭聲了。

廳內，林錦樓“咣噹”一聲把茶杯摔在炕桌上，沉下臉道：“如何著？一個個兒吃錯了藥跑我這兒上撒癔症呢是罷？”

因本來知春館有趙月嬋在，動輒打板子懲罰小丫頭是家常便飯，知春館的丫頭們反而神態自如。秦氏雖獎懲清楚，但也是仁厚持家，等閒不上科罰，王氏更是個心腸軟冇脾氣的，故而兩個女人都未曾見過如許狠厲的打法，更冇推測林錦樓會如此翻臉，直接將她們最貼身的丫頭按住了就打，不但一絲臉麵不給，已是敲山震虎的意味了。

南歌、寒枝頓時花容失容，“怦怦”叩首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長政氣壞了，命林錦樓跪在地上，抄起戒尺就去打，林錦樓梗著脖子道：“不過就是個賤人主子，竟有如許的狗膽欺負我娘，今兒冇捅死她算她便宜，倘若今後再滿嘴噴糞，小爺我給她大卸八塊，扔到池子裡餵魚！也讓那些長舌頭亂調撥的都長長記性！”

林錦樓一拍桌子道：“說話！是誰？”

林錦樓麵沉似水，道：“服侍三女人四女人的丫環是誰？”

林東繡忙帶頭道：“是是，曉得錯了，曉得錯了……”說著去拽林東綾，林東綾也彆彆扭扭的認錯，林錦亭垂著頭不吭聲。rs

林錦樓翻著白眼說：“她生的孩子是我手足，可一介主子賤人，見了我得規端方矩的鞠躬叫一聲‘大爺’，如何就成了我的庶母，她也配？好大架子的主子敢騎到我頭上，騎到我娘頭上，我不弄死她弄死誰？爹爹若因如許的賤人主子就遷怒於我，不顧父子之情，倒也不配做我爹！”

林長政垂動手聽訓，一錯眼的工夫，瞧見林錦樓站在林昭祥背麵跟他擠眉弄眼的做鬼臉，心臟差點病發。

世人唬了一跳，隻見林錦樓麵色黑如鍋底，一臉戾氣，林東綾趕緊放下茶碗，林東繡直著脖子將口中的蜜餞兒嚥下，林錦亭不自發坐正了身子，一個個屏息凝神，大氣兒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