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傷風（二）[第2頁/共3頁]

書染忙拉住畫眉，笑道：“她年紀輕不懂事，又染了病，心火肝火都旺，姨奶奶彆跟她普通見地。”

畫眉忙不迭去籌辦，輕手重腳走到門口，對喜鵲交代道：“把罩子裡的心字茉莉香換了，有海棠款式的暖香，放兩顆出來。”喜鵲承諾著去了。

桂圓趕緊去取燈籠，林錦樓推開門，隻見外頭恰是好月色，便道：“不必打燈籠了。”邁步便往回走，待進了垂花門，便往鸞兒屋裡來，還未曾進屋，便在窗戶邊聽到裡頭有人說話。

接著傳來鸞兒的咳嗽聲。

書染忙按住鸞兒，道：“好端端的如何又活力，快躺下，轉頭再受了涼。”

鸞兒正躺在床上，聽了這話氣得一軲轤爬起來，嚷道：“畫眉，你說我便儘管衝著我來，說我姐姐不是做甚麼？嫌我有病怕抱病氣，還不快點從這裡滾了，你坐在這兒都是臟了我這裡的地！”

林錦樓忙了一回，不知不覺夜已深。桂圓出去添茶，又用銀筷挑亮火光，剛要退下時，林錦樓問道：“甚麼時候了？”

林錦樓仍閉著眼“嗯”一聲，隨畫眉擺佈。rs

鸞兒方知打錯了，可她又是嘴硬不肯認的，隻不吭聲，把臉兒轉疇昔，合了眼躺著。

隻聽書染道：“非要作死，現在可傷了風了，這個氣候還穿夏天衣裳，也是自作自受。”

林錦樓起來伸個懶腰，道：“走罷，回房歇著了。”

鸞兒又一陣咳，道：“不準去！轉頭大爺還要過來的，倘若讓太太她們曉得我染了病，一準兒就讓家去養著了，我可不歸去。”

林錦樓閃身藏在暗影裡，隻見畫眉身姿一搖一扭的往東廂去了。

書染勸道：“你這脾氣還不改改，我知你是個要強的，可她如何都是姨娘奶奶，你何必跟她彆苗頭。”

鸞兒瞪著寸心看。寸心有些怕，卻陪笑道：“女人做甚麼？想喝水麼？”

鸞兒氣得蛾眉倒蹙，漫罵道：“混賬婆娘，打量本身是半拉主子了，目睹著我病了就過來欺負人，趕明兒個你姑奶奶病好了，揭了你的皮，讓你認得我！”

桂圓道：“已經二更，快半夜了。”

畫眉走到妝台前照了照，又重新補了些脂粉，唇上點了點胭脂，輕手重腳走到林錦樓身邊坐下，伸手去解他衣上的扣兒，低聲道：“奴家服侍爺把外頭衣裳換了，穿家常的舒坦些。”

寸心倉猝勸道：“姑奶奶，少說兩句，好好歇著罷，儘管養病就是了。”說著上前給鸞兒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