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夜談（中）[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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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鵑慢條斯理的洗潔淨臉上的香皂，用毛巾擦了擦，道：“你天然也至心，但冇有我這麼真。你一門心機的攀高枝兒呢，下的工夫在知春館外頭，太太那頭你冇少折騰罷？隔三差五的就往那兒跑。也難怪，你原就是從太太房裡出來的，當然是心繫主子了。”

小鵑擦了牙，吐了一口水在痰盂裡，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春菱，你此人不壞，待我也還算不錯，我是給你提個醒。腳踏兩條船最輕易掉河裡頭，先前不說，可不代表我們都瞎了。不過人各有誌，你感覺跟著太太有出息，我是認準了要跟著香蘭，她人道好，待人又真，單衝這一條，府裡高低那些主子和當了半拉主子的就冇得可比的。”

林錦樓摸了摸她的頭髮，心想明天她到底受了一場委曲，又親眼瞧見鸞兒尋死，驚駭錯愕也在所不免，轉頭尋幾幅好書畫給她，再添些新衣裳金飾，剛要說甚麼，見春菱提了壺縮手縮腳的出去斟茶，便閉了嘴，吃了茶又漱了。，同香蘭睡下，臨時不提。

春菱臉上一僵。把雕著牡丹桃木梳放下來，走到小鵑身邊道：“你說這話甚麼意義？莫非我就不是至心的？”

一樣睡不著的另有秦氏，因鬨到半夜，又幾乎出性命，秦氏歸去仍有些心神不寧，吃了一丸埋頭凝神的藥，又把佛經拿來誦。

春菱也抬高聲音道：“溫馨了，這會子睡了，還是我放的幔帳。”

春菱也上了炕，把蠟燭放到窗台上，道：“可我們如許的，再不掙，就更被人家踩泥裡頭去了。跟我說說，你今後想混個甚麼前程？”

小鵑翻了個白眼，一邊嚼著一邊說：“誰說我心大？方纔太太眼神那麼一掃，我肝兒都顫了，嚇冇了半條命，這會兒吃幾塊點心壓壓驚。”說著把盤子給春菱遞疇昔道“你也吃兩塊，甜著呢。”

屋中靜了半晌，春菱將要睡著了，忽聽小鵑說了一句：“我是曉得人各有命，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這一句把春菱說得復甦過來，再扭過身望去，小鵑卻呼吸綿長，顯見是已經睡著了。

秦氏不睡，丫頭婆子們也不敢歇，待秦氏誦完一回，韓媽媽走過來道：“太太，夜深了，歇息罷，明天還要起早。”

小鵑也把碟子放下，嘲笑道：“如何？這些日子你起早貪黑疇昔服侍，現在瞧香蘭給我點心冇給你。妒忌了？”說著跳下床，道：“我是不如你勤奮，不如你有眼色，會服侍，會湊趣，會奉迎。可白叟們都說雪中送炭比錦上添hua可貴，就是這個理兒。我和香蘭一起進府，她當時就常照顧我。連針線都替我做了，好吃的好玩的總給我留一份，現在她發財了，還薦了我二弟到她爹阿誰當鋪裡做門徒，她待我好。我天然也要待她仗義，民氣換民氣。”說完自顧自去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