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親人[第3頁/共5頁]

香蘭心將要碎了，低頭用袖子拭淚。哽咽道：“冇甚麼，隻是想到當夜母親要親手勒死女兒是多麼慘痛，我便忍不住......”香蘭已極儘哀思，她原曉得家人慘死，現在聽林錦樓親口提及方知當時是多麼慘烈不堪，若非林錦樓在此，恐怕現在早已失聲痛哭。

林錦樓驚奇的看了她一眼，道：“冇了，沈家算是滅了門，原有女眷充入教坊司的，也大多他殺了，當年蓮娘還小，其母他殺前用絲絛想將其勒死而不得。老袁的叔父趕到教坊司時，蓮娘隻剩一口氣，她母親屍都城用席子裹起來了。袁叔曾接受過沈文翰恩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蓮娘從教坊司帶出來。雖說是官奴。可一向是半奴半主如許養的，皇上判五逆十惡的重罪難以除賤籍，起碼也落個安然。”他說完這一席話，隻見香蘭早已淚流滿麵，神思恍忽，貳心頭暗驚，搖了搖香蘭道：“你這是如何了？”

吉利一疊聲承諾著去了，臨時不表。

“是呀。我聽丫環婆子們說他與德哥兒生母情義頗深，因其早逝。就把這孩子親身帶在身邊養。傳聞那女子早逝，他便把房裡的姬妾散了，隻餘兩個姨娘，皆是生養過子嗣的，餘者隨其誌願，去留皆可。永昌侯每年都拿銀子佈施貧苦之人，以德哥兒生母之名積德積善。為人卻極謙遜隨和，待人厚誠，並不以身居高位而倨傲放肆。”

卻說暢春堂中，林錦樓同香蘭用過飯，林錦樓在燈下提了筆批閱公事，命香蘭在中間服侍。香蘭便把燈掌亮，細細研了墨，沏了一壺茶，把各種來往的信箋案牘整齊。林錦樓交她一張票據，命她按著上頭名字寫紅白喪事來往的帖子。香蘭便坐在書案另一側攤了各色信箋謄寫。

林錦樓又拉回香蘭的手，把玩著她手指頭道：“老袁的小兒子病了，明兒你想著挑幾樣禮品打發人送疇昔。”

吳媽媽心中立即暗歎譚露華冇眼色，香蘭歎了口氣，縱她不喜譚露華為人，現在見她嫁了人仍被嫡姐如此挖苦，便曉得她在家中過得並不順利，怪道養出如許刁鑽的性子，忙把她拉到一側，低聲道：“奶快彆哭了，吳媽媽是太太的臉，她給你出頭，你另有甚麼委曲的？隻是這究竟是奶的家務事，鬨出來誰都欠都雅，太太雖好，但丫頭婆子們嘴雜，背後嚼出甚麼，即使奶大人۰大量不計算，可到底是不好聽，奶終償還要依托孃家，又何必跟孃家人鬨得撕破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