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親人[第4頁/共5頁]

香蘭這廂扭過甚，問道：“德哥兒？甚麼病？”

林錦樓瞪眼道：“你膽兒肥了是罷，如何說話呢？”見香蘭垂了頭，方纔頓了頓道，“老袁之前也是有一號的，聲色犬馬，賞花玩柳全見地過了，幾年之前見著德哥兒生母，喚做蓮孃的，死活要納了做妾，蓮娘起先不肯，厥後不知怎的就應了，隻是老袁的婆娘不讓她進門敬茶，因而乾脆養在外頭，老袁起先也修身養性了一時，過一陣又出來廝混，直到蓮娘亡故了，纔跟換了小我似的。”

“......冇有，是你本身多心。”

這一番話說得譚露華頓時止住了淚，香蘭小聲道：“奶到隔壁擦擦臉，彆跟負氣了似的，太太見了內心也不樂。”便扯著譚露華走了。

香蘭不由感慨道：“永昌侯真是可貴重交誼的好男人了。”

林錦樓一怔，繼而哈哈笑起來，手臂箍住香蘭的腰。強把香蘭的臉兒扳過來親了一口，看著她微紅的臉兒微淺笑道：“喲，冇想到你還記仇。說你不如花魁就惱上了？爺跟你說啊。你比她們都強，太舔著臉的爺還不樂意看呢。”

林錦樓皺起眉，譚思葉確給他送過拜帖，隻是當日帖子上說話略不客氣，很有長輩身份壓他之意，林錦樓哪吃這一套，把那拜帖團了個團兒就便扔了簍子。遂道：“明兒個冇空，太太見就是了。”

香蘭微微點頭，又看了幾眼，隻覺譚氏兩個姊妹果然妍媸自彆。隻見二人小聲說話，依罕見“山東”、“青州”、“林家大爺”等語，似是讓譚露華替譚思葉向林家開口謀官。半晌，忽見譚露芳“噌”站了起來，嘲笑道：“爹爹倘若麵子了，你在林家莫非腰桿子不硬？可見你是翅膀硬了。可彆忘了，當初若不是我讓你，你怎會嫁到林家，不太小婦生得庶出丫頭，一朝攀了高枝兒就抖起來，我真看不慣你這做派。有本領就長悠長久在高枝兒上掛著，甭犯七出讓林家趕出去，我都替你念一聲阿彌陀佛！”說完起家便要出去。

“就是風寒。這孩子也不幸見的，親生母親早亡。嫡母也死得早，老袁親身帶在身邊養大的，爺們心粗，因他的原因，奶孃也不敢深管。”

香蘭看著吳媽媽臉上盈盈的笑意，她知吳媽媽是由衷為她歡樂的，隻是這個歡樂壓得她喘不上氣，她隻好笑了笑，微微垂了頭。隻聽外有腳步聲，透過鏤空的隔斷一瞧，隻見譚露華引了個女孩兒往中間的次間坐了，香蘭偷眼望去，隻見那人生得高胖，膚色微黃，眼小鼻圓，麵貌鄙陋，卻有一身的矜持氣度，穿戴極其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