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五女（一）[第1頁/共4頁]

春菱搶白道：“我冇有說奶奶讓她們歇著不對，可我說她們哪一句是錯的，憑甚麼合股欺負我？還是說趕明兒個我瞥見她們做錯了也不能說，裝傻充愣不成？好罷，是我多事了！”

這廂畫扇藏在多寶閣後探頭探腦。見春菱走了，顛顛兒到小鵑那邊，將方纔偷聽屋裡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道：“春菱不識好歹！是不是覺著本身先前救過奶奶一回，有了恩，又覺著奶奶脾氣好，二則她指不定跟太太那頭甚麼勾搭，這才整天頤指氣使的。端的兒討人嫌。”又有些惴惴道：“倘若她真是太太的耳目，你跟她如許對上，豈不是遭殃？何況奶奶也說讓你們今後不要再辯論了......”

林東繡嘲笑道：“本來香蘭另有幾分氣性，近幾年卻愈發軟了，倘如果我，一頓殺威棒打下去，管他甚麼春菱秋菱，都讓她曉得短長。”

這二人說話兒，丹、曦二人則不動聲色打量，薑丹雲隻四周環顧這屋子，隻見這暢春堂比林府中旁的屋子都大出很多，敞闊敞亮，隔扇風門，竹紋裙板，窗戶皆為檻窗，明堂內一色花梨木桌椅幾子，鋪著五色八寶花椅搭褥墊，因是夏天，墊上又鋪一層細細的鳳尾簟，正中有一長條案，上懸“克明俊德”匾，下卻未曾掛書畫，反掛一張極大的強弓並一筒羽箭，條案上架著寶劍、長刀等兵刃，顯出仆人尚武之風。明堂擺佈皆有簾帳與次間項鍊，梢間靠北則為寢室，垂著精密的珠簾，另有屏風相隔，不見當中之景了。

春菱本就是個刺兒頭，夙來不肯讓人，香蘭隻覺頭痛，深吸一口氣，道：“本日是我讓她們歇著的，縱有不是也該是我擔著。”

香蘭看春菱氣勢洶洶的模樣，曉得事理是冇法說通的了，垂下視線。將手邊半盞涼茶捧在手內心，道：“我明白你的意義。知你是美意，這事不提了，你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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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耐下性子道：“倘若連一同朝夕相處的人都不肯容讓一步，那屋裡豈不是每天雞吵鵝鬥反了營？有道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天盯著彆人錯處看，怎能相安無事呢？”

小鵑拈了塊雲片糕放咬了一口。道：“先前香蘭姐剛回府裡那會兒，事事悲觀，都由春菱擺佈，春菱事事都能做了奶奶的主，奶奶好性兒，偶然候聽她挖苦本身幾句。也笑笑就過了，先前奶奶冇權力升她的等，便總給她犒賞，林林總總給她的冇有八十兩也有五十兩了，還不算那些個衣裳金飾。趕上奶奶裁新衣裳，春菱相中哪塊料子，開口問奶奶要，奶奶二話不說就本身貼銀子給她做，這廂把她脾氣胃口養大了，愈發招不開。她性子衝，素愛跟人拌嘴挑事，受了一句話的委曲，也得想方設法討返來，嘴冇個把門的，當時候你還冇來，吟柳那檔子事，就是她光圖嘴上痛快，給奶奶招禍。厥後竟要爬到奶奶頭上去，嗬嗬，奶奶本籌算來了都城就提她一等的，成果她本身不往人道兒上走，這巧宗兒倒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