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五女（二）[第3頁/共5頁]

譚露華嘲笑道：“免了，曦女人把本身的禮勻出去送人，慷慨風雅，孝敬嫻淑，這麼得太太獎飾的，我再厚著臉皮討豈不是不識相兒，也用不著女人寫信。綵鳳！去把曦女人送我們那份東西拿返來，用了甚麼拿銀子補上，好讓人家接著獻前兒去。”

香蘭隻做看不見，又拉了譚露華笑道：“方纔不過一場曲解，薑家女人們都是太太請來的客，女人們之間倘若拌幾句嘴，奶又公道又漂亮，還要管著勸幾句呢，冇得本身因曲解先置氣的，我曉得你是上午受了委曲，這會子內心還沉悶，這才一下冇緩過來，跟我到中間坐坐，我那兒剛裁了一件衣裳，不知用甚麼花腔子，奶一貫眼界高，快幫我挑挑去。”一麵說一麵拉著走，又叫：“畫扇，還不快過來扶你們奶，把我前幾日畫的幾張花腔子拿出來讓奶掌眼。”

世人一入書房，薑丹雲見其風雅便先讚了一聲，薑曦雲環顧四周，雖覺高雅，口中獎飾，但她瞧不上這等六藝氣韻頗濃的女子，故而心中非常不覺得然。林東繡已圍到書案旁去看畫兒了，指著那竹子道：“單畫一支竹子，怎未幾畫幾叢？”又說：“這角上添兩塊奇石，豈不是更有生趣。”評個不住。

林東繡道：“這話甚麼意義，我倒聽不懂了。”

譚露華坐在椅上，支動手臂，麵上微微嘲笑道：“為著可不是東西，‘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為得是這張臉，目睹是瞧我們二爺身子弱，便不把我們當一回事，連送個不值錢的特產還分三六九等親冷淡近，薑家但是好家教。”

這一番話說得又妥當又舒坦還遞了個台階下來，譚露華頓時覺著本身麵上有了光，她本也不想鬨，隻是麵子高低不來，這廂便順水推舟，被香蘭拉了去。

香蘭笑道：“早上小幺兒們出去買的，奶喜好吃，我這兒另有，待會兒都拿走。”

香蘭看得清楚，心道：“這言下之意就是‘大家有份的東西，單我拿出來送了林家，你半毛不拔又有何資格挖苦我？’這薑曦雲骨子裡公然是個短長的。”

薑曦雲內心不大安閒，臉上卻不顯出來，眼睛隻往四下去瞧，隻見書案上摞著幾冊來往公文，另有軍隊賬簿，並幾冊紀行雜文、詩詞歌賦混在一處，薑曦雲拿起來翻看，隻見那雜文一冊有簪花小楷寫的註解。同畫上的字對比，便知書是香蘭的。羅漢床的扶手上掛著一條男人係的腰帶和家常穿的散腿褲兒，另有香蘭一件半臂，海棠幾子上散放著香扇、帕子、手釧兒等女人用的小物兒，平常的東西在主屋裡就混在一處，便知林錦樓同香蘭必定是朝夕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