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不忍（二）[第1頁/共4頁]

流蘇上前指著罵道：“胡說！我們家四女人病在床上人事不知，你竟滿口胡言亂語，歪曲我家女人名譽！”

林錦樓靜肅立在一旁，穩如盤石，麵上一絲神采皆無，開口道：“今兒個這樁案，我問定了，倘若當真衝犯了，今後我負荊請罪隨姨老太太懲罰，可要敢在我家門庭裡弄鬼......”言畢腰間一口寶刀“倉啷啷”抽出，林錦樓伸手一擲，那刀正正紮在一旁大樹上，寒光閃閃，耀人膽怯。

薑母神采安靜，道：“樓哥兒吃口茶，緩一緩罷，留意肝火旺了抱病。”扭過甚隻對秦氏說話道：“不知外甥媳婦兒喚我兩個孫女來有何事？丹丫頭一向精力不濟，這會子鬨了病，倒床不起。”說著長長歎了一聲，“唉，樓哥兒喚得又急，想必有甚要緊之事，我便陪著來一趟了。”

薑曦雲的手在袖裡漸漸攥緊了，倘若林家不聞不問就此疇昔，拿了春菱頂缸，這事也便如同投湖石子，濺起幾滴水花便悄無聲氣了，隻是林錦樓現在作態，竟要把事情攤開了查，擺出撕破顏麵的架式，確切出乎她料想以外。薑丹雲現在嚇破了膽，來了隻怕生出旁的事端，陳香蘭不過就是個奴婢出身的妾......

薑母瞬時氣得臉孔通紅，拍著幾案站起來，指著林錦樓怒道：“你！你竟敢！”又嘲笑道：“好，好，好，好個林錦樓林將軍，審案子審到我們薑家頭上，跟親戚動刀動槍，現在你是出息了，竟敢在長輩跟前撒潑。四丫頭是我們薑家的人，我看明天誰敢動她一個指頭！”又對薑曦雲道：“五丫頭，這處所我們不呆了，歸去清算東西，我們跟你大哥哥走！”秦氏見勢不好，趕緊上前安慰，薑母大聲咳嗽，搖了搖身子，幾欲暈倒，秦氏忙扶著薑母坐下，薑曦雲雙眼含淚，抱著薑母胳膊一疊聲痛哭。

她咬了咬唇兒，仰開端，一臉渴唸的看著秦氏，道：“表舅母，您夙來賢明，四姐姐確確實在病倒了......”

春菱牙齒咬得咯咯響，厲聲道：“我冇有！我冇有！我冇有！”又向秦氏和林錦樓連連叩首，哭得嘶聲力竭，“太太、大爺，這事倘如果我，千刀萬剮了我也心甘......奴婢，奴婢實屬冤枉呐！”頭砸在地上“怦怦”作響，未幾時便見了血。

春菱內心恨極。方纔她被打得死去活來，書染急倉促來同林錦樓低聲回稟事件，林錦樓起家便往臥房去了，書染便慢悠悠來到她身邊，嗤笑道：“何必來哉的，清楚是薑家姊妹瞧姨奶奶不紮眼，兩人合股做了個局，一個引你說話兒，一個下藥，再抓了你頂罪，偏你昔日裡還拿毒蛇當菩薩供著。”春菱並非癡頑至極之人，將後果結果想了一遭，便覺與書染說得分毫不差，越想越怒，遂咬牙道：“奴婢對姨奶奶有牢騷，卻也不敢下如許斷子絕孫的藥！煎藥時也隻要這二位女人來過，這藥隻怕是她們倆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