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妻妾（一）[第1頁/共4頁]

小鵑笑嘻嘻的：“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看甚麼呢……”話冇說完，神采卻俄然一肅，拽著香蘭站到一邊，低聲道：“快低頭站好。”香蘭忙跟著她垂著頭做恭敬狀，餘光向中間一溜，隻見個高大的身影急倉促走過來，卻冇往她們倆這邊看，排闥進了屋，語氣峻厲道：“這是在鬨甚麼！”

“胡說八道！”春燕咬牙切齒的瞪著芝草，一張嬌美的臉兒顯得有些猙獰，“你這小蹄子滿口胡沁，也不怕天雷劈了你！”說著話忍不住伸手擰了芝草兩記，芝草躲閃不迭，疼得嗷嗷直叫，淚珠子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香蘭剛纔發明牆邊的羅漢床上歪著一個美人兒，穿戴淺青金色繡折枝迎春的褙子，頭上戴赤金並蒂蓮金步搖，麵色慘白，西子捧心，不堪嬌弱之狀。鸚哥右手放到小腹上，含著淚道：“我是冇甚麼，隻是擔憂這肚子裡的孩子……大奶奶，這但是大爺第一個孩子啊，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如何有臉見老太太和太太。”說話間兩行清淚順著腮滑落下來。

芝草還半臥在地上抽泣，頭髮早已被春燕抓散了，戴的簪子花鈿七零八落的掛在頭髮上。有個婆子去拽芝草，拽了兩回方纔把她扶起來。

出了園子，最東側是趙月嬋所居的知春館。知春館極大，三間高大軒麗的正房並四間抱廈，院裡東西各有配房多少。香蘭謹慎翼翼的進了院子，隻見院裡一片靜悄悄的，她揚聲喊了幾遍：“有人嗎？”卻無人來應。

正所謂“一鳥入林百鳥壓音”，屋裡的鶯鶯燕燕們頓時寂靜了，春燕還騎在芝草身上，聞聲說話聲趕緊爬了下來，手忙腳亂的清算著疏鬆的髮髻，偷偷朝門口看了一眼，喃喃道：“大爺。”

香蘭瞪圓了眼睛，這春燕那火爆的脾氣還真儘得呂二嬸子的真傳，一言分歧還真就動了手了。她瞧著屋裡那兩人滾成一團，旁人誰都分不開，俄然肩膀上一沉，有個聲音道：“你在這兒看甚麼呢？”

林錦樓看了看鸚哥，鸚哥慘白的臉上掛著淚珠兒，見林錦樓朝她望過來，便愈發不幸，蹙著頎長的眉，眼巴巴的望著，一副君須憐我的描述。林錦樓又扭頭看著趙月嬋：“你在這兒搞出這麼大陣仗，從三堂會審變成了全武行，可查問出甚麼冇有？到底是誰推了鸚哥？”

迎霜小聲道：“已打發人去請了，這會兒應當將近到了。”

香蘭點點頭，問瞭然處所便抱了盒子出去了。羅雪塢在林家花圃子的最偏處，香蘭沿著幽長的石子小徑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出來。

趙月嬋挑了挑眉毛，道：“鸚哥讓人給撞了一下，說到了肚子，我從速讓她歇在這兒，又打發人請了大夫。當時春燕和芝草站在鸚哥身後，春燕說是芝草推了她，她才撞上鸚哥。芝草又說她冇撞春燕，是春燕本身撞上鸚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