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妻妾（一）[第2頁/共4頁]

趙月嬋道：“你儘管躺好了，迎霜已經打發小幺兒請大夫去了。”

香蘭隻得往前走，不敢進正房，見右邊一扇窗模糊約約的半開著，便走到窗根底下，湊上去一看，隻見趙月嬋正坐在一張海棠式雕花木椅上，右邊站著的丫頭鮮明是迎霜，趙月嬋腳下跪著兩個女子，一個低著頭肩膀不住抖著，明顯在哭，另一個啞著嗓子哭訴道：“大奶奶，我真的冇有撞春燕姐姐……”

“放屁！清楚就是你，在我身後猛推了一把，讓我撞到鸚哥身上！”春燕指著芝草，兩眼幾欲冒出火來。

趙月嬋挑了挑眉毛，道：“鸚哥讓人給撞了一下，說到了肚子，我從速讓她歇在這兒，又打發人請了大夫。當時春燕和芝草站在鸚哥身後，春燕說是芝草推了她，她才撞上鸚哥。芝草又說她冇撞春燕，是春燕本身撞上鸚哥了。”

現在春意正濃，芭蕉深綠，竹葉濃碧，桃杏如霞似火，樹間時有鳥兒啼叫，微風吹皺一池碧水，拱橋上不時走過兩個穿紅戴綠的丫環，恰是萬物生輝。香蘭一起賞識，隻覺氣度也開暢起來。

畫眉彷彿在笑，用帕子掩著嘴道：“行了，你這楚楚不幸的一套在大爺跟前使罷，放我這兒可不管用。你不老是一會兒鬨著胸口疼，一會兒鬨著肚子痛的把大爺往你屋裡領麼？一會兒大爺就返來了，你今兒得了天賜良機的那麼一撞，更得在大爺跟前兒哭訴哭訴，再博點垂憐憐惜甚麼的，趕明兒個我也去學鸚哥mm，淋場雨，在床上哼哼唧唧把大爺招來，然後就這麼懷上身子了也說不定……”

香蘭點點頭，問瞭然處所便抱了盒子出去了。羅雪塢在林家花圃子的最偏處，香蘭沿著幽長的石子小徑邁著輕巧的步子走出來。

“大奶奶，我當時是站在春燕姐姐身後，但的的確確冇碰到她，是她本身不知怎的往前倒了一下，碰到了鸚哥姐姐……”芝草是個十三四歲的丫環，薄弱的身子不竭顫抖，哭得好不成憐。

趙月嬋一拍桌子喝道：“好了！另有完冇完！”

迎霜小聲道：“已打發人去請了，這會兒應當將近到了。”

趙月嬋盯著鸚哥問道：“方纔你可曾瞧見了是誰撞了你？”

趙月嬋冷冷道：“畫眉，你說夠了冇有？”

芝草還半臥在地上抽泣，頭髮早已被春燕抓散了，戴的簪子花鈿七零八落的掛在頭髮上。有個婆子去拽芝草，拽了兩回方纔把她扶起來。

“畫眉姐姐，你怎能這麼說話……我隻是一心擔憂大爺的骨肉罷了。”鸚哥一副驚奇難過的神情，眼淚又掉下來。

牆角“撲哧”傳來一聲笑：“我說鸚哥mm，這屋裡頭的，誰不曉得你是老太太給大爺的，也不必每次都把老太太掛嘴邊兒上罷？你儘管放你的心，大奶奶明察秋毫，指定讓你沉冤昭雪。”語氣不陰不陽，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