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妻妾（二）[第1頁/共4頁]

林錦樓拍拍她的手道：“你好生養著，彆胡思亂想，我對你天然是顧慮的。”他曉得鸚哥向來身子骨弱，有病冇病的都要嗟歎上幾聲，這“病美人”他先前另有幾分興趣，覺著那嬌弱不幸的小模樣挺招人喜好，哄一鬨，再垂憐一番也彆有滋味。可貳表情好的時候另有這個閒情逸緻，如果心頭沉悶或是俗務糾結，再瞥見這頂風騷淚的便覺著不耐煩了。況鸚哥每天多愁善感，他先前的新奇勁兒一過，也便膩歪了。

趙月嬋不成按捺的渾身抖了起來，林錦樓仍然微淺笑道：“我還是那句話，我承諾過兩邊長輩，天然不能休你，若甚麼時候想要和離便奉告我一聲，爺親手奉上大筆銀兩，保準你對勁。”言罷，如同對待北裡粉頭那樣，手指悄悄滑了滑趙月嬋的下巴，拍拍她的臉：“你可得仔細心細想通了，女人的芳華韶華有幾年呢？晚了，等你這張臉都冇了看頭，就更找不到好人家了。”

鸚哥一副吃驚的模樣，兩眼含著悲忿：“你說甚麼！”又去拽林錦樓的袖子：“大爺，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冤枉，我如何敢用林家的骨肉冒險？”

鸚哥怯怯的拉著林錦樓的衣袖搖了搖，道：“隻要大爺內心頭能對我有一分顧慮，我的病也就全好了。”她雙目含淚，卻偏不叫淚珠兒滾下來，不堪荏弱之態惹人顧恤。

春燕“呸”了一聲：“誰不曉得你最會演戲，每天裝‘病西施’……”說到一半忽想起來現在不是掐架的時候，轉而望著林錦樓，哀哀祈求道：“大爺！大爺我求求你，彆把我趕出去，我給您當牛做馬，我一心一意的服侍。大爺你說過，你就喜好我性子疏朗，愛看我打扮貼花鈿模樣，喜好聽我吹笛子，還在我胳膊上寫過‘誰家玉笛音委宛，散入東風帳帷中’，這是您親手為我寫的詩哇，您就看在昔日恩愛的情分上……”說著“咚咚”叩首。

此時小廝來報，說是郎中到了，一眾女眷進裡屋躲避，林錦樓命人圍上屏風讓郎中給鸚哥診脈。那郎中號過脈說有輕微流產的征象，又因妊婦身材略微衰弱思慮太重，開了一劑補氣血安胎寧神的方劑。林錦樓繞到屏風背麵，坐在羅漢床的邊上對鸚哥道：“大夫說胎兒好好的，轉頭你把藥吃了，身子就好了。”

林錦樓吐出一口氣，看著趙月嬋似笑非笑道：“鸚哥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林家的血脈，也是大房的香火，還勞煩你多多珍惜。”“多多珍惜”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又淡淡的掃了一眼芝草和春燕。這兩人草草清算了頭髮衣衫，芝草垂著頭一副木呆呆的模樣，春燕顫抖著嘴唇，直勾勾的看著林錦樓。

林錦樓淡淡道：“你也能夠不出府，適齡的長隨小廝們也有幾個，你瞧誰合適便同大奶奶說，不會虐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