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轉[第2頁/共4頁]

曹麗環不但冇有起來，反而“咚咚”磕了兩個頭，滿臉上帶著淚，帶著倔強不幸的神采，抽泣著：“老太太，方纔我做了錯事，惹得大表舅母不歡暢，我曉得本身錯了，求表舅母懲罰，彆……彆趕我走……”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秦氏內心頭拱火，她在都城時就傳聞這曹麗環跟趙月嬋沆瀣一氣，同謀撈林家的好處，又慣會在老太爺、老太太跟前裝乖買好，本日見她言談舉止的確同販子惡妻冇甚麼辨彆，內心便愈發討厭，正想抓個機會將她逐出去，冇想到她竟是個奪目的，竟一鼓作氣鬨到老太太跟前。

秦氏心中暗罵，現在曹麗環這般做派，反倒顯著無辜不幸，如果再相逼下去，便顯得長輩刻薄可愛了。

秦氏悠悠的將曹麗環方纔說的那番話講了出來，林老太太臉上有些欠都雅。誰知曹麗環神采安然，彷彿早就料定了秦氏會如許說似的，反而慘淡一笑：“表舅母，你可知方纔那些個丫環是如何說的？她說林家的老爺太太公子蜜斯們纔是端莊主子，問我是那裡來的主子，不過是個八竿子親戚，占著林家的便宜，還不如他們這些當主子的……表舅母，這番話每一句都字字誅心呀！縱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可好歹也曉得‘廉恥’兩字如何寫，這讓我……如何能忍得下……”曹麗環哀哀的哭，用袖子拭淚，將臉上的脂粉都拭了下來，反倒顯得愈發的不幸了。

“我不該頂撞長輩，不該亂髮脾氣跟丫環打鬥，不該惹太太活力……表舅母，饒了……”

秦氏聲音平和：“不是你嫌了林家，痛恨了我們麼？如何張口杜口說是我趕了你？”

待出了壽禧堂，曹麗環滿麵溫暖的笑容刹時陰沉下來，回到羅雪塢發了好一頓脾氣，砸爛了兩個杯子。香蘭對著鏡子一照，隻見烏黑的臉頰上浮出森森指痕，腫得老高。便躲在跑堂裡，尋了些藥膏塗上。劉婆子見了連連頓腳，罵了幾聲不法，用冷水泡了毛巾給香蘭敷臉。香蘭把頭髮重新散下來梳理，卻發明鬢邊帶孝的白絹花冇有了，不由自歎不利――那絹花是府裡發的，上好的白絲絹，每人隻要一朵，現在她的丟了，又不知去那裡領，今後隻得拿白紙紮朵花戴了。

曹麗環一聽這話，哭得更短長了，雙膝緊著向前蹭了幾步，流著淚說：“表舅母，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我是油蒙了心才說出如許的話，也不怪表舅母惱我，我也恨我這個脾氣和這張肇事的嘴！”說著“啪啪”狠狠抽了本身兩記耳光。

秦氏臉上早已泛出慈愛之色，上前拉著曹麗環的手，把她狼藉的鬢髮抿到她耳後，語重心長的說：“你這傻孩子，我哪是真要趕你走，不過剛纔見你不平管束，便編個話兒恐嚇恐嚇你罷了，都是一家子的親戚，哪能說出兩家的話？彆說我們讓你走，就是你本身要走，我們也是不依的。方纔你還帶了禮品特地來接我們，我這歡暢得跟甚麼似的，一返來就打發人給你送些土特產小玩意兒疇昔。隻是你今後要記取，可彆再跟丫頭吵嘴，冇白的丟了身份，也讓我們瞧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