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轉[第1頁/共4頁]

曹麗環見事有轉機，忙加了把勁兒，眼淚簌簌的滑下來，眼眶鼻頭都紅紅的，淒然道：“老祖宗，也怨不得表舅母惱我，千錯萬錯都是我做得不對。隻求長輩們顧恤我父母雙亡，雖有個親哥哥，卻直做點小本買賣，半分希冀不上，我本就是無依無靠之人，到那裡不被人踩幾腳，啐幾句，是我自個兒又個好強的心氣兒，恐怕嫁出去讓夫家瞧不起，這才厚著臉皮投奔，好讓人曉得我是從林家抬出去的，也算有個背景，今後高看一眼……也不怨丫頭婆子會這麼說……本來，本來我也不是林家的端莊主子……是我當時拉不下這個臉罷了……隻盼著老祖宗和兩位表舅母念著我年紀小，又是個浮萍之人，在府裡賞我一席之地，我也不要府上的月例，有個容身的處所，我便滿足了……”說著便要大哭，卻恰好忍著不讓哭聲太大，“求求你們，彆趕我出去！”

香蘭心中感慨，這台上的伶人都冇有曹麗環能說會演。

“你怨怪老太太把你當外人，說這明顯是家宴，卻讓兩個丫頭把你攔在門口不讓你出去，還說老太太都如許，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丫頭哪個能把你放在眼裡，當端莊主子敬著。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曹麗環第二日便去秦氏的正房存候，門口的婆子卻攔住了不讓進，說秦氏身材不佳，三言兩語被打發還來，她送給大房的表禮，秦氏隻收了一色針線，其他寶貴的全都退了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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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麗環冒死點頭，耳墜子打在臉上：“不，不，表舅母，是我說錯了話，你看在我年紀輕不懂事的份上教教我，憐恤我是個沒爹沒孃的浮萍草，自小冇幾小我指教，這才頂撞長輩……”淚光閃閃的看看林老太太，又看看秦氏，哽咽道“……我，我真的錯了……饒了環兒罷……”

但那秦氏更不是省油的燈，明知曹麗環抵賴，乃至在言辭上用心屈解為“表舅母要趕我走”，可穩定陣腳，兵來將擋，不動聲色間把曹麗環罵老太太的好話就抖落出來，所說每一句的意義都占著一個“理”字，讓統統人都明白，是小輩在跟長輩在理取鬨，長輩卻不以勢壓人。

“我不該頂撞長輩，不該亂髮脾氣跟丫環打鬥，不該惹太太活力……表舅母，饒了……”

秦氏臉上仍安靜無波：“就因為這，你就能不顧麵子跟小丫頭子打鬥？一口一個‘小賤人’的罵著，我且問你，你大師閨秀的麵子上哪兒去了？我美意提點你，你卻還遷怒我，遷怒老太。我們不圖你念著林家的恩，卻也不想同你樹敵結仇。”

到厥後，曹麗環祭出苦肉計，林老太太心軟了，秦氏便急轉直下，一副麵無神采的冷臉，頓時慈愛備至，將“趕走”的話，用一句“編排的話恐嚇你”悄悄揭過。薑到底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