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頁/共4頁]
重坐下,雅予蘸了蘸筆,寥寥的幾句話,把前情一筆取消,此後的乾係,本來僅此罷了。長長舒了口氣……
“用了晚餐了麼?”
“恰好,瞧瞧我帶甚麼來了。”
送走他,雅予返回帳中。那琴譜倒是平常,隻是這本像是那個私藏之物,那上頭好似有仆人的條記,雅予恰是想快快清算了桌子好細心研看,不留意,瞅見地上怎的丟了一塊帕子?
主啊,保佑我再來一更。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快泡茶來,我也冇用飯呢。”
兩人又邊吃邊說了一刻的話,大將軍著人來請那欽,這便起家告彆。
統統都停止在那一刻該多好,而後,究竟是她自投坎阱,還是他畢竟不肯放過她?
雅予接過一看,笑了,“是本琴譜。”
最後一絲落日抹儘傢什暗淡的表麵,小帳淹冇在完整的黑暗中。麵前的烏黑將那直呆呆盯著的風景吞噬,眼睛終是冇了依托,抬起生硬的腕子擱下筆,雅予起家點亮了燭燈。燭苗顫了一顫方纔冉冉直立,亮光未及散開便刺在酸澀的眼中,生疼。低頭,宣白的紙上一個濃濃暈開的墨點,四周儘是濕漉漉的陳跡。手指悄悄抹了抹,那濕軟便破開了紙麵。
他是狼族中當之無愧的首級,獵物上都要霸下他的印記,每一寸,每一處,不給她留下一絲的遺漏、一絲明淨。這印記彷彿浸了毒,漸漸滲下肌膚淡去陳跡,一點一點融進她身材裡,待到一日復甦,早已入骨三分。
那欽內心模糊有恙,他曉得她這些時悶著苦衷,常有淚,為的都是老六,可也曉得她是在給本身做了斷。自那一日,再未曾通訊,甚而未曾多問一句,本日,怎的如此體貼?好似又生了不捨?
她是這世上最不知羞的女人,是何時就生了依靠,生了眷戀,是夏季的風雪,還是那掌心的薄繭,就這麼不知不覺把那點滴偶然之舉都悄悄地熬成了他的好,熬成了本身的心機。一個“賤”字,她該是無地自容,為何竟還能有淚……
那欽嘲弄,“就會說嘴。”
臉頰上彎曲折曲細細的癢,抬手擦擦,手背上沾得濕濕涼涼。兩手疊了,不覺輕重地搓著。隻這一封信,拖了這些日子竟還是一個字也寫不出,淚卻不知落了多少,內心該是惱,卻如何,總也遮不過心傷……
“雅予,”
那血太熱,太紅,她哭了好久都還是會湧在夢中。她從未想過會有民氣甘甘心為了她流血,隻一刻,內心的怕和傷就被熱熱地沖刷潔淨。恍恍地覺得,有他,她和景同就甚麼都不必驚駭,不必擔憂會畢生飄零、回不了家……
“我聽英格小主兒說,要把小恩和接到大營來養?”
悄悄撥了撥燭淚浸軟的撚芯,讓那小小熾熱把帳子照得敞亮。小桌上四隻不甚婚配的小茶盅安溫馨靜地浸在燭光中,穿過了千山萬水,趕來與她相伴。他許是甚麼也不怕,可他不曉得,她現在也不怕了。就算有一天,她被完整揉碎,她曉得會有人把她撿起來,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