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頁/共4頁]

“當真？”那欽挑挑眉，一副大不成信的模樣，悄悄點點她的手指，“十指不沾陽春水，反正此地也冇質料，你說甚麼就是甚麼。”

他說她若不從，他就不讓景同回中原。她信，他向來講到做到。邊陲烽火，千刀萬剮，威脅於他隻會適得其反。這世上底子冇有甚麼是他可顧忌、可他怕的。

“還冇呢。”

那欽內心模糊有恙，他曉得她這些時悶著苦衷，常有淚，為的都是老六，可也曉得她是在給本身做了斷。自那一日，再未曾通訊，甚而未曾多問一句，本日，怎的如此體貼？好似又生了不捨？

雅予皺皺鼻，提了氣想辯論又辯論不得，撇撇嘴，“你愛信不信。”儘管又撿了一塊吃。

曾相伴，卻未曾縱情歡好。這纔是他一再膠葛她的事理，為的，不過是那冇咬縱情的最後幾口。熱誠到了頂點，她竟隻覺怠倦，現在即便狼口在前，即便那靴刀在手，她也再冇有紮下去的力量。現在才明白，狼的狠，窮她之力冇法思及，所謂的承諾不過是簡樸的障眼法，要把將來的熱誠都十足讓她本身承擔，再尋不到痛恨的本源……

從懷中尋出那捂得暖暖的小木人，淚大顆大顆地滾落，落在那光滑的崛起上，摔得四分五裂。她原覺得，這每一處渾圓都是他一刀一刻，細細打磨出的心機；每一個不錯分毫的穴點都是那一夜一夜捧在懷中、揉捏在掌心，悄悄摩挲出的切確。她謹慎地把這心機、這摩挲每日揣在懷裡，踩在腳下，不知覺，就任它們漸漸地鑽進了內心。

“嗬嗬……”

“用了晚餐了麼？”

將是入冬,天時漸短,未到晚餐時候營地裡已然是點點燈火。炊煙裊裊陸連續續地升起,風吹過來,異化著暖和的奶香和燒飯煮菜遠遠近近的味道，傍晚繁忙而寧靜。

雅予接過，悄悄咬了一口，暗香綿軟，甜膩適口，故鄉的甘旨天國普通受用。一時樂，直衝著他點頭。

……

低頭緩緩，一步一步，挑起帳簾，撲鼻的奶茶香。雅予定睛看，桌前正坐了一人，滿是不顧這是女兒家的閨帳，滿是不顧破門入室的無禮，儘管自顧自用著早餐，身上帶著連夜趕來的風塵仆仆……

重坐下，雅予蘸了蘸筆，寥寥的幾句話，把前情一筆取消，此後的乾係，本來僅此罷了。長長舒了口氣……

“……哦。”

“哎！”

想起小傢夥咿呀學語的第一個詞，想起那幾日不見小嘴裡就不斷的唸叨，雅予有些不捨，唯恐一時父子分離，景同受不得，“那他……應了麼？”

“有些事彆成本身悶頭想，你可知人這心機最拿不得準。夙起一個樣，夜裡一個樣；陽光亮媚一個樣，颳風下雨又一個樣。你可知哪個是真，哪個又是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