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3頁]

我跟上去，李絳指出方向，“蓬姐姐，那人往莫愁湖那邊去了。”

我看李絳，李絳點頭，不是他。

“門生覺得‘春’之一字，用在此處分歧適，春為‘但願’之意，此處說愁，非常不當。如若換做‘秋水’，彷彿更貼切一些。”

我隨口扯談，“門生在讀後主李煜‘問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門生有些許不解，望先生指教。”

這是當朝翰林學士受命草製的過程，我又翻一頁，外頭天香道：“葉先生來了。”

“嗬、嗬嗬”，那人怪笑，“采花？采甚麼花，蜜斯冇有瞧見，我本身就是一朵花兒嗎？”

當年權掌天下奧妙的寧王府，現在彷彿成了雞犬不相聞的冷僻地兒，璃郡主不肯出府，李絳出世後，聖上憐她孤苦，便讓她承了她母親李璃的爵，封為郡主，享有食俸。

不管如何說，李絳還是姓李的，這申明聖上認了她，賜了她皇家的姓，便認了她是李家的人。李絳小我幾歲，她本年剛滿十三，她小時候見我，就喜好拉我的衣角，厥後我才曉得，我們這是同性相吸，我愛翻牆，她愛爬樹，我愛捉魚，她愛弄蝦，總而言之，我們就是一起人。

我趕緊收起手中雜談，壓於一本詩集之下，見葉少蘭出去，他氣色尚好，我起家道：“先生身材好些了嗎？”

我問她：“你看了幾天，看出甚麼來了？”

我手中是一本詩集，裡頭底子冇有《虞美人》這一章，葉少蘭定是看出來了，他這麼說，也許也是扯談的？

次日，我在書房裡看外頭買返來的雜談，這些雜談凡是都是屢試不第的考生們所寫的文章，有些層次清楚，規戒弊端，有些純粹是抨擊當下政局，為不滿而不滿，更近乎一種自以為懷纔不遇的宣泄。

李絳年紀小，個子也小，她縮在牆邊，若不是天香提示，我還真看不到她。見我望疇昔，她衝我招手，“蓬姐姐，你來了？”

她指著街上的一間胭脂鋪，“喏，就那家鋪子，傳聞有幾個女人都在那邊頭被占了便宜，有些是被摸了一把，另有些丟了貼身的手絹，昨日阿誰更好，竟直接丟了腰上的汗巾。”

我正要伸手捉賊，那邊有個男人過來，扯了天香衣上的披帛就走，天香無端被扯走了衣物，抬腿就去追。天香這一動，就轟動了那人，見有人追他，他加快腳步，鬨市當中，幾下之間，就消逝在了人群裡。

他瞧見我桌上詩集，問我：“在讀哪一首？”

當日的我不曉得，愛與恨是相伴相隨的，愛是綿綿，恨是悠長。

我穿戴窄袖衣衫，頭髮用玉璧束之，天香走在我身側，彷彿一對小情侶，天香推推我，我順著看疇昔，瞧見了蹲在牆角的李絳。

我盯著他，“你就是阿誰采花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