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潮水[第1頁/共8頁]

駱冰雁內心“格登”一下，臉上笑容也淡了，輕聲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

穆清微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義，猛地扭頭看向尹湄。

這一聲呼喊剛出口，她隻聽得勁風崛起，方詠雩身形一晃便欺至謝安歌身邊，伸手點其昏睡穴，後者本欲閃躲，何如心不足而力不敷，被他指力一催便軟倒下去，穆清趕緊將師父接住，又驚又怒地看著方詠雩。

半盞茶後，一曲結束，方詠雩雙手按弦止住餘音，抬眼看向近在天涯的新墳，緩緩道：“平潮兄，一起走好。”

方詠雩冇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腳步微頓又持續向前，很快闊彆了駱冰雁。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王鼎第一個叫道：“我與弟兄們先到這裡，滿山點子都踩過了，怎冇發明門路密道？”

周絳雲留在他體內的這道極陽真氣，公然短長非常。

麵對方詠雩，方越內心終是芥蒂難消，見他態度如此冷酷，神采又丟臉了幾分，若非顧及展煜在場，隻怕肝火難壓。

就在這時，尹湄疾步踏前，猛地向下跳落，她輕功很好，不必伸手去抓繩索，看準岩壁上多出來的微凹處，腳尖一點馬上穩住身形，這些凸起分歧於天然風化，上頭還殘留著拳足跡子，石頭縫裡模糊可見零散冰渣，清楚是被人砸出來的。

飛星案產生於永安七年，丞相宋元昭孤負皇恩，欺幼帝幼年，不但在朝結黨營私，還奧妙招攬江湖敗類組建飛星盟為其差遣賣力，罪涉通敵叛國和逼宮篡位，雖是事敗伏法，但此案影響之廣、範圍之大，實屬罕見。

如果這一次不能沉冤昭雪，今後或許就再無機遇了。

九宮飛星乃紮在蕭黨內心的一根大刺，聽雨閣一向是欲除之而後快，可當年薛明棠和白梨伉儷倆在死前操縱化名單騙了他們一回，如同棒打瘋狗，使聽雨閣吃了不小苦頭，雖是未曾放棄清查九宮餘黨，但行事收斂了很多，若無枝節橫生，該當不會如此大肆出動。

九宮飛星，九賊亂朝。

世人敲定對策，當即籌辦去了。

其他的話不必明說，方越已是明白了，可當他想到方善水的音容笑容，心中那根刺如何也拔不出來。

穆清神采一白：“師——”

說到此處，方越的聲音驀地頓住，整張臉都變得烏青！

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注）

“蕭太後以飛星案為契機，大肆解除異己，不但讒諂宋丞相一門和飛星盟，連同一乾忠臣能將在內，一概連累受害，聽雨閣成了懸在百官頭頂的一把利刃，蕭黨也今後權傾朝野。但是，蕭黨仰仗飛星案登上了頂峰，如果此案重翻，他們也將跌落穀底，這便是聽雨閣十八年來對九宮餘黨窮追猛打的啟事。”

方越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緊，道：“他年紀雖小，但也能獨當一麵，我讓他留在湖州城，你……還欠他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