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欺瞞[第1頁/共5頁]
“傅宗主當年措置教眾,總歸都是禍在己身。現在周宗主更了不得,若一人出錯他就殺人一家,如果那人孤寡一身,就要連累朋友戀人,倘趕上那無親也無端的,那就是殺雞儆猴,生不如死。”陸無歸點頭道,“前不久有個堂主與武林盟的人密會,返來就被押到廳上,喝本身娘子肚裡那塊肉燉出來的湯咧!”
等他做完這些,沉默很久的傅淵渟伸手把他扶起來,道:“回吧。”
薛泓碧想了想,向玉無瑕討了一塊烏木牌,親手刻上杜三孃的名字,跪在船舷邊將它悄悄放入水中,又接過玉無瑕遞來的黃紙,親手將它們撕生長錢幡,吹燃火摺子從下方撲滅,看紙錢灰燼落入水中消逝不見,這才撲滅了三炷香,躬身長拜不起,直至香柱燃儘,恰有一陣風從水麵吹起,輕柔地拂過他的臉龐,吹乾他眼角的淚滴。
昔日九宮飛星,一朝煙雲離散。
傅淵渟嗤笑:“說出‘一仆二主’四個字,你還敢向我告饒?”
陸無歸也不在乎,拿他那斑斕綢緞的衣袖擦了擦凳子便坐上去,正要說些甚麼,卻被薛泓碧出聲打斷。
比及傅淵渟一死,薛泓碧對聽雨閣就再無代價,除了被殺或被煉成藥人傀儡,等候他的冇有第三條路可走。
寒意如蛇竄上背心,薛泓碧隻感覺冷入骨髓。
本相被腥風血雨塵封鄙人,百姓百姓唾罵他們尚且不敷,怎會替他們安墳立碑?唯有傅淵渟趕往寧州,從地牢中搶出了薛海屍身,將他與白梨遺物一併交給了玉無瑕,使這伉儷二人能夠闊彆塵囂騷動,安葬在這一方山川中。
但是,陸無歸冇想到嚴荃留有一手,奧妙請出了正在閉關的周絳雲,更冇想到周絳雲拚卻四年功力化為烏有,也要跋涉千裡趕來對於傅淵渟。
這些話玉無瑕未曾言說,薛泓碧也猜到了幾分,他搖了點頭,低聲道:“不,多謝前輩,這就很好了。”
“啊,十二年了,我差點健忘了他們伉儷倆的模樣……”玉無瑕伸手撫過薛泓碧的眼睛,“細細看來,你還是像爹居多,獨這一雙眼睛彷彿跟你娘一個模型刻出來的。”
兀自掙紮不休的薛泓碧渾身一僵,眼睜睜地看著小舟泊岸,陸無歸無甚誠意地向傅淵渟拱手告罪,故作不幸隧道:“部屬知錯,還請傅宗主諒解我一仆二主勞苦馳驅,饒了這一次吧!”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玉無瑕瞥了他一眼,她冇卸下易容麵具,淺顯的麵龐卻因這輕描淡寫的一瞥多出三分旖旎,哪怕薛泓碧尚未識得風花雪月,也在這頃刻想到了一個詞——活色生香。
為了掩蔽火伴,白梨同薛海佳耦自曝身份,前者為奪名單搏鬥擲金樓滿門,斬斷聽雨閣一臂,後者以己為餌分離聽雨閣浩繁密探奔赴寧州,賜與其彆人抹銷行跡證據的機遇,他們終究求仁得仁,也都落個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