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血淚盈襟[第7頁/共17頁]

黑衣人有些躊躇的看著他，趁他鬆弛，孟央接著說道：“我腹中但是斛律大人的孩子，你放了我，我必然求他饒你不死，今後你就是我和田將軍的仇人。”

她回身看向琳青，他肥胖的身子矗立的站在那，目工夫沉的望向遠處，“前幾日的圍攻，兩邊都有毀傷，你看到了，這幾日他們不再圍攻，王敦真是會捉老鼠的好貓。他不急，隻要如許守住城門，敕勒的糧草還夠支撐多久？”

孟央緊緊閉上眼睛，額頭的盜汗打濕了髮絲，雙手顫抖的撫上腹部，腦海中想起司馬睿俊朗的麵孔，悄悄說道：“我終究保不住我們的孩子。”

“她對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她的存活於我何乾。”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我是個孽種，她不該生下我，因為我必定與她的兒子勢不兩立。”

等了好久，卻不見那弓箭射出。緩緩展開眼睛，手握弓箭的黑衣人俄然直直的倒在地上，身後竟然是一臉肝火的田四！

孽種？！

她早知瞞不過他，乾脆點了點頭，“我要田四安然的分開，他本就不是敕勒族人，又曾經重傷司馬睿，琅邪雄師必將拿他開刀。”

孟央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他要送她分開，想必早已料定了敕勒的結局，可她此時的內心真的難以安靜。馬車遲緩的行駛好久，她俄然聽到一聲慘烈的馬叫聲，車身狠惡的閒逛了一下，隨即聽到朗木大吼一聲：“好大的膽量，敢攻擊爺爺的馬車！”

孟央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事你做不了主，就彆操心了。”

四周的世人紛繁小聲群情，她卻隻是呆呆的望著空中，與她何乾，與她何乾，田四已死，這世上她再無親人。

田四立即轉頭，給了她一個光輝的笑容，“我練完兵歸去見不到你，有些焦心，冇事的。”

二人遠遠的走向遠處的穹廬，所到之處再不見昔日的熱烈，敕勒族人莫不是愁眉苦臉，大人則在怒斥著小孩子不準打鬨。北風吹過，莫名的令人哀痛。沉重的走著，俄然感受背上一重，隨即多了件軟毛披風，琳青高低垂起孱羸的麵孔，不屑的看著她，“你這女人，凍的鼻子都紅了，可見身子有多差。”

她像是做了一個冗長而酷寒的夢，一人走在烏黑的夜幕中，冰冷而絕望，迷含混糊聽到一個聲音不斷的呼喊她：“孟央，你還不明白嗎？”

“你可知王太妃去世了。”

司馬睿緊緊握住雙拳，如同受傷的猛獸普通吼怒，“你還要我如何？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你還要我多傷？！你曉得被敬愛之人叛變的滋味嗎？！你曉得被敬愛之人丟棄的滋味嗎？！那日，我本來能夠一舉毀滅敕勒，但是你曉得嗎，田四，你的相公田四一字一頓的對我說：你覺得你甚麼都獲得了，你的王妃是為了我受人威脅才入了王府，我纔是她的相公！她在你身邊的每一刻都是極大的煎熬，我們恨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