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血淚盈襟[第8頁/共17頁]

又是一年酷寒夏季，遐想年前的夏季，她和司馬睿坐在王府的彆院，看著漫天紛飛的大雪，嘴角的笑意那樣清楚，她曾緊緊依偎在他懷中，聽他笑著打趣：“年前的大雪撲城，還記得有個傻瓜因為追我而跌倒在地，滿臉的雪花。”

孟央感喟一聲，更加食不知味，腦中儘是那些被餓死的饑民。爽爽把腦袋湊到她中間，奧秘的說道：“姐姐，奉告你一個大動靜，前日琅邪國派來使者構和，說甚麼琅邪王爺欲意勸降，隻要我們歸順琅邪國，他們既往不咎。”

他的眼神逐步渙散，迷含混糊的感受她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本身臉上，“彆哭……你哭了，我這內心疼。”

無冤無仇……本來，貳內心從未放下過對斛律浚的仇視，哪怕王太妃夏侯光姬早已逝去…。他對本身同母異父的兄弟就如許容不下…。

己巳感喟的搖了點頭，正欲開口，她又模糊聽到司馬睿惶恐不安的聲音：“你醒來，不要分開我，央央，不要分開我……”

二人遠遠的走向遠處的穹廬，所到之處再不見昔日的熱烈，敕勒族人莫不是愁眉苦臉，大人則在怒斥著小孩子不準打鬨。北風吹過，莫名的令人哀痛。沉重的走著，俄然感受背上一重，隨即多了件軟毛披風，琳青高低垂起孱羸的麵孔，不屑的看著她，“你這女人，凍的鼻子都紅了，可見身子有多差。”

斛律浚終究不肯接管琅邪國使者的冊封，不肯意歸順司馬睿俯身為奴。孟央不曉得他顛末端如何的內心鬥爭，見到他一人在院中喝酒，直覺他肥胖很多，她挺著肚子走上前坐在中間，在他的諦視下為他斟滿杯中的酒，“我總覺得你是能夠接受屈辱之人，為何現在不肯為了部落的人歸降。”

他冇有轉頭，卻俄然奇特的開口道：“小五，倘如有一天，你發明我做了傷害你的事，要諒解我，好不好？”

她不敢呼吸，恐怕錯過他每一個字元，她一向不敢開口扣問，看到兵臨城下的琅邪大兵，她終究明白不管問與不問，結局都已經必定。耳旁有吼怒而過的風聲，她聽到琳青可貴的安靜，“不久前天子與太尉王衍暗害賜死琅邪王。那日多量的精兵已經圍住了皇宮，琅邪王隻需命令，奪下皇位輕而易舉。但是，司馬熾奉告他，他如果有任何行動，孟央必死無疑。”

他卻像真的瘋了一樣死活不罷休，“小五，諒解我，必然要諒解我……”

孟央看著他緊握的雙拳，眼睛有些泛紅，“就如許看著大師一個個的送命，為何不舉旗投降，歸順琅邪也是一條活路。”

孟央隻感受五臟六腑都被絞碎，冰冷的臉上緩緩流出兩行淚珠，俄然拍打本身的額頭，喃喃自語：“這是夢，田四冇死，我冇看到，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