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豈有中國人降胡之理[第2頁/共5頁]

他忍不住就轉過甚去，瞟一眼初升的朝陽……啊呦，好晃眼。

陸和明曉得取勝的但願迷茫，即便想恪守到救兵到達，也不悲觀，他隻想多殺幾個胡虜，死了也好有墊背的……

這類草原民族的騎射戰術，恐怕自春秋戰國期間——當時候匈奴還被叫做獫狁呢——以來，始終便是如此。不過那會兒不但冇有馬鐙，乃至連高橋馬鞍都尚未發明，草原民族隻能如此對戰，汗青長河畢竟在浩大向前，現在的匈奴本部兵馬，早就已經不但僅靠騎射取勝了，乃至於新近雄踞大漠的鮮卑人，還用上了長大的馬槊……隻是這些貧困的氐、羌牧民，彆說鐵製兵器了，很多連箭簇都還是骨製的。

說話間，二馬靠近，又再刀矛訂交。陸和畢竟是山中獵戶出身，箭術是高超的，騎術和矛術則是半路削髮，練習的時候還不甚久，難當劉光力大招熟，一個不慎，長矛脫手，並且胸甲上也被對方長刀劃過，收回令人牙磣的聲音……

劉丹又驚又怒，當即命令：“叫那些氐、羌不衝要陣了，都去砍殺崩潰的降卒——那陳川的首級也給老夫斫返來！”然後高叫：“劉光安在？！”

他們大多身穿皮襖、戴著皮帽，也冇有甚麼趁手的搏鬥兵器，光扛著張獵弓便即策頓時陣，毫無行列可言。戰術也很簡樸，就是馳近敵陣，施放亂箭，敵進便退，敵退便追，隻等將敵軍陣列射散，到時候直接衝過來用馬項撞人、馬蹄踩人就成了。

以是陸和第一恨的人是蘇峻，第二是殘虐青州的曹嶷，至於胡人……此前見都冇有見過啊，恨從何來？不過一來裴該善待士卒，陸和的平常餬口比在山裡饑一頓飽一頓的時候強多了，此前不久還迎娶了縣內某地主家的閨女為妻，老婆已有身孕——受都督如此厚恩，必當答報；另方麵裴該是很會洗腦的，整天在軍中鼓吹“晉胡不兩立”的理念，陸和就此認定了，胡賊穩定，曹嶷不會到青州去，曹嶷不去，蘇峻也不會進山……總之統統都是胡賊的錯！

高櫓上的劉乂將此景象看在眼中，不由惶恐，忙問劉丹：“阿叔，氐、羌不管用，寇已近矣，若那邊？”劉丹也有些出乎料想以外：“不想徐州也有如此精銳，不在祖逖部曲之下……無妨，現在不求敗敵，先禁止之，待我陣成，他便無機可趁了。”擺佈瞧瞧，當即命令：“那些降卒在做甚？急命彼等前出阻敵！”

幸虧合法此時，劉光所部殺過來了。劉光在馬背上暴喝一聲：“我乃漢將劉光，來者何人？”陸和瞥他一眼，迴應道：“徐州‘武林營’左副督陸和，胡將可敢來戰麼？”

陸和此前天然冇有打過甚麼大仗，但掃蕩塢堡、平靜處所，小仗也顛末十數次，再加上裴該善於紙上談兵，劉夜堂即便對彆營將領也不藏私，耳染目濡之下，那些根基軍事原則，陸和還是清楚的——不然裴該也不敢托付他副督的重擔了。當下略一思忖，這個險值得冒，便即親身將兵前出，來衝胡漢軍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