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豈有中國人降胡之理[第1頁/共5頁]

徐州方麵兩營，不敷三成的弓箭手，也就四五百人罷了，前出行列中更是隻要一百多張弓能夠發射，麵對數千氐、羌遊騎，所能形成的殺傷相稱有限。特彆他們本為追擊陳川，乃是輕裝前來，弓箭手人均也就隻要二十支箭，貧乏彌補。

想當年李陵所部五千漢軍在浚稽山遭受匈奴單於主力，對方從三萬騎一向增加到八萬騎，他連日苦戰，殺傷敵軍近萬，那仗是如何打的？《史記》記錄：“軍居兩山間，以大車為營，陵引士出營外為陣，前行持戟盾，後行持弓弩……”他有車啊，車上滿是輜重設備，這才才氣戰數日，殺得匈奴膽怯……

陸和此前天然冇有打過甚麼大仗，但掃蕩塢堡、平靜處所，小仗也顛末十數次，再加上裴該善於紙上談兵，劉夜堂即便對彆營將領也不藏私，耳染目濡之下，那些根基軍事原則，陸和還是清楚的——不然裴該也不敢托付他副督的重擔了。當下略一思忖，這個險值得冒，便即親身將兵前出，來衝胡漢軍陣列。

若想多活幾個同袍下來，那這仗就得當真打，光想著冒死是冇用的。關頭是耗時候，若真能扛過這頭一天，存活的能夠性就會大上一分——不利這纔是淩晨啊，太陽啥時候才肯落山呢？

陸和驀地間靈機一動，轉轉頭去望望胡漢軍陣列——尚未安插完整。若能趁著陽光刺目，敵陣未全之機衝上一陣，說不定還會有幾分轉機哪！

冇想到蘇峻此民氣狠手辣，竟然派兵進山，一方麵征剿陸和，同時也想把避禍的百姓全都擄去自家塢堡。陸和力不能敵，部下大多跑散，這才隻得背井離鄉，孤身流亡，當走到琅琊境內的時候，不期然撞見了嶧山高低來的流民。陸和幫手流民抵抗支屈六前出的哨騎，因為弓法純熟，連斃三羯，就此被郗鑒的夫人相中，給了一頓飽餐，收作保護，領著他一向逃到了淮陰。

氐、羌遊騎吼怒而來，很快便又狼狽退去，這初度打仗，兩邊的戰損比竟然超越了一比十——當然晉軍是一。

以是陸和第一恨的人是蘇峻，第二是殘虐青州的曹嶷，至於胡人……此前見都冇有見過啊，恨從何來？不過一來裴該善待士卒，陸和的平常餬口比在山裡饑一頓飽一頓的時候強多了，此前不久還迎娶了縣內某地主家的閨女為妻，老婆已有身孕——受都督如此厚恩，必當答報；另方麵裴該是很會洗腦的，整天在軍中鼓吹“晉胡不兩立”的理念，陸和就此認定了，胡賊穩定，曹嶷不會到青州去，曹嶷不去，蘇峻也不會進山……總之統統都是胡賊的錯！

熊悌之、陸和地點的位置，間隔暗溝水大抵一裡多地，約摸四百步，合法胡軍——間隔側火線的乞活堡壘略遠一些，大抵五六百步，恰好是兩軍各自前出對戰的間隔。胡軍數量很多，堡壘占地也廣，前陣就此與晉軍拉得很近，也就不到三百步，兩箭之地，戰陣之上，真正瞬息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