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敵之忠臣,我之寇仇[第1頁/共5頁]
徐光曾經一度被程遐斥之於外,張敬則唯程遐之命是聽,故此前些年執趙政的文臣,以程子遠為尊,則簡至繁當然會把不得升遷的怨氣,全都歸之於程遐了。現在程遐被迫出外,不在朝中,他正幸虧石勒麵前告上那廝一狀。
荀綽說再如何冷淡,畢竟是本族親眷啊,你們都同一個祖宗呢——“聞介弟文冀、公演等,俱於華仕至高品,爵封郡公,其與華主,不也是疏族遠支麼?”
這話半真半假——簡至繁本身冇啥本領,即便懂點兒醫術,也冇法跟端莊太醫相提並論,彆說程遐了,就連張賓、徐光等人都不如何瞧得起他,即便他想貼上去憑藉,那也得人家肯理睬啊。但是簡道投羯已在十年以上,當初“君子營”中,便常可見其身影,按事理來講,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光熬資格,就夠升任郡縣之職了吧。
和伯齊就是和濟,華朝肇建前不久,被荀氏叔侄踢出來當替罪羊,旋為裴嶷構陷而死,其罪行當然是教唆明達,暗害了裴丕……但是和濟為甚麼要暗害裴丕呢?來由是他跟羯賊暗中有所勾搭,牽線搭橋的,恰是裴憲裴景思!
——實在王渾另有一個女兒,嫁給了衛恒,生下阿誰本來汗青上被看殺,這條時候線上被裴該“罵殺”的衛玠。
蘷安點頭稱是,隨即微微苦笑道:“投石機無甚準頭,城壁自可隨破隨補,隻是士卒每日負盾登城,亦不免有所死傷,乃稍稍生出懼意來也,不成不慮啊……”
荀綽點一點頭,便道:“今歲亡也好。我等隻須謹守流派,候華人來,歸降便了……畢竟與張敬、徐光等寒庶分歧,我等乃世族大師,親朋遍及洛陽,或能在華主麵前為之緩頰,免於一死……特彆君為華主叔父,必可逃過大難。”
石勒高低打量簡道,模糊認得,便問:“卿昔曾投我而入‘君子營’中,但是麼?”簡道叩首道:“誠如陛下所言。”石勒隨口又問道:“則卿投效既早,又懂醫術,為何本日纔是軍中一小吏啊?”
但那畢竟是後話了,起首必須得安穩地守住襄國城,且待華人先撤,今後事,可再作策劃——可惜張賓已經不在了!因此石勒領著蘷安、孔萇、王陽等將,謹守城池,以待華軍怠倦或糧儘而退。
“趙之亡也,不在今歲,便在明歲……我倒望其今歲便亡,不然圍城日久,將士饑餒之下,我等即望粗食而不成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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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程遐、張敬、徐光等各植翅膀,所要安插的人實在太多,誰會想得起一個毫無用處的簡至繁來呢?
難嗎?必定是很難的,但石勒本身給本身打氣——再難還能難過昔日我等獨一二十騎,從汲桑而投公師藩之時嗎?
其實在三台敗北以後,襄國之南,再無險阻,便有臣僚勸其出狩——也就是逃竄的相對名譽些的說法啦——蘷安建議到上黨去,因為有太行山為憑,相對要好守一些;徐光則建議到幽州去,地遠難越,華軍不成能北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