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行縣[第1頁/共5頁]

衛循笑道：“使君乃雲：‘郡無督郵，乃使我就行縣之任乎？祖君何驅我如吏耶？’”

隨即便清算行裝，出城而去。臨行前，祖逖和卞壼天然都來相送，裴該不再是那副高門世族的古怪打扮了，著了端莊冠服，命裴寂牽馬過來。

陳劍幾主要求，陳奮卻隻是不允，還嘲笑兄弟官迷了心竅——“若想為官時，無妨等著漢軍異日殺來，我為汝去買個將軍做吧。”

裴該笑一笑，答覆他說：“我非胡人，少不騎馬，控馭之術甚弱，乃以此物幫助耳。”

陳劍返回塢堡僅僅六天以後，就忙不疊地押運著大筆糧米，以及兵役、勞役，折返淮陰縣城。先向阿誰口吃的周處置交割了人、糧，給四張告身上填好了名字，然後再去尋衛處置，獻上十匹絹，請他幫手向刺史進言，變動田單。衛處置固然喜孜孜地把禮品收下了，但卻奉告陳劍，說刺史恰好出外未歸，你先歸去等著吧，待他返來，我會幫手稟報的。

這當然是編的瞎話，裴該和祖逖還不會那麼快便生齟齬，若非誌願，堂堂刺史也不會去充當甚麼四周梭巡的督郵。且說當日研討究竟該如何向縣中各塢堡征收賦稅的時候，卞壼就表示，這件事情不大好辦——官府的權威已然喪失，誰肯平白無端拿那麼多賦稅出來幫手補葺城防啊？祖逖就建議說，不如打白條商借吧。

陳劍返回自家塢堡，對兄長陳奮說：“祖太守貪婪殘暴，一如孤狼，當敬而遠之；卞彆駕謙謙君子，似能夠憑藉者也。”

卞壼問道：“塢堡主等，有氣力而一定馳名譽，即有鄉裡之名，亦一定能獲得官府承認，若然再授予吏名，隻恐今後毫無顧忌，上欺郡縣，下躪鄉間，何如？”

他說是祖逖跟裴該說，你歸正也冇甚麼事做，呆在縣城裡不感覺氣悶嗎？不如幫我到各處去巡查一番吧——表示陳劍，祖逖有把裴該誆走，完整架空他的企圖。

陳奮拍拍兄弟的肩膀：“兄弟之間，何分相互？興國欲仕進，那便仕進，我出人出錢，買來給你做便是了。”

終究兄弟二人商定，由陳劍先買下鄉正來，再買三名裡吏，派給三名陳劍的親信，總計代價兩千九百斛糧米，或者折算成五千八百人日的勞役——那是為了助修城池和沿岸燧堡。

彆的，按照會上籌議定的，各家塢堡還必須派出三十到一百名不等的男丁，以及充足一年的口糧，充作縣卒，不但是以能夠減少今歲秋賦的兩成，並且還不白給，刺史寫了白條，算是暫借。

就此出了淮陰縣城，先往東走，度過邗溝，去看那片屯墾之地。他隨身帶著奴婢裴度、裴寂，“保鑣”甄隨等六人，以及淮海處置衛循。各州按例都要設置一名都水處置，賣力辦理境內的江河湖泊，此中徐、涼二州此職最重，徐州改名為淮海處置，涼州改名為河津處置——一聽名字，就曉得重點賣力何事啦。衛因之是會稽人，傳聞故鄉在永興縣，恰好毗鄰錢塘江入海處的喇叭口，故此對水利、漁業還是有必然體味的，裴該乃委以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