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支屈六的最後奮戰[第3頁/共5頁]

陳劍當即正色道：“將軍此言，莫非是摸索末將麼？我與裴某有殺兄之仇，將軍素知，則豈有投華之理啊？既然將軍欲殉天王，則末將便殉了將軍，有何為難——自參軍投效以來，某早便已將存亡置之於度外了！”

此乃後話，臨時不提。

支屈六起首擊潰一起盜匪，光複了元氏縣，稍稍休整後，便即領兵沿著太行山東麓南下，繞過襄國，去偷襲邯鄲。祖逖聞報，急遣其子祖渙率部前去救濟。

故而石勒先在城內大索，不但把較著降意不堅的段匹磾兄弟等一概斬殺，還將趙人（故晉人）布衣全都空身逐出城外，獨留國人（胡羯等）守城。並且他急召程遐，自冀州搜掠存糧，堆積兵馬，返都來勤王。

至於情勢不佳的第三點，支屈六聽聞三台失守，襄國蒙受威脅，公然儘起樂平、上黨兩郡兵馬，自井陘東出太行，複馳騁南下，前來應援。

——倘若張賓在這個時候企圖從幽州返回襄國，估計不消程遐設謀，就天然會在半道上被人給砍了——並且有才氣、成心願砍他的，還不止一兩支步隊。

此際不能弱勢，反當增兵。但是即便向朝廷求取救兵，糧食已經將近供應不上了，魏亥、楊清三天兩端寫信來抱怨，則朝廷又能派、敢派多少援兵過來？

“大人昔為晉之柱石，而於華朝，幾無建立，即便天子仍嚴峻人，大人尚能覥顏與故交（指祖逖）同朝乎？且二州既亂，百姓塗炭，大人既受國度上公之賞，豈能置若罔聞？崔毖無謀，句麗遠夷，一定敢來擾亂平州；而即其來也，我雖失平，卻能得幽、冀，足可賠償——進退之間，還望大人三思啊。”

實在上黨軍早就已經被蘷安抽調得七七八八了，支屈六終究也隻能拉出來五千多兵，並且才入河北地界，便即跑散了三分之一……未幾餘下三千多都是他多年轉戰帶出來的舊部、老卒，不但忠於主將，抑且久經疆場，驍英勇戰。

倘若華軍遲遲不能霸占襄國，周邊郡縣的百姓因為戰役而遲誤了農時，又被羯兵幾近奪儘存糧，到時候衣食無著，是必定會起亂的。倘若華人物質充足充盈，自可加以施助——不過能夠性不大——若不充盈，則勢難久持，要被迫退回漳水以南去，則羯趙政權一定冇有死灰複燃的機遇。

就此，本來雄強一時的宇文部，兵馬幾近全滅，部眾半數為慕容部所兼併，半數西逃去憑藉了拓跋氏。

而相對的，羯趙政權想要儘快穩定處所，料民抽稅，就不能不必然程度上依托這些地頭蛇，不敢迫之過火；隻要各家肯裝模作樣出一兩名遠支後輩，仕至郡縣，算給盤據政權麵子了，也便臨時相安無事。石勒麾來世家出身之臣，比方說荀綽、裴憲、傅暢等等，多數都是孤零一人，闊彆家屬，敗北為俘，由此才被逼迫退隱的——在本來汗青上，這路貨另有劉琨舊部的崔悅、盧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