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幾封信[第1頁/共4頁]
當然啦,此舉既無益,也有弊。大略才氣強的人必定就野心大——固然還不至於擁兵自重乃至謀叛——郗道徽能服司馬睿,因為人頭上先有宗室藩王,後有白板天子的光環在,裴該拿甚麼跟他比啊?郗鑒與卞壼分歧,名位既高、家門亦顯——高平郗氏那也是朱門世族——外加和裴氏並冇有很深的淵源,真把他叫來了,他能聽本身的?即便不鳩占鵲巢,倘若事事掣肘,可該如何是好啊?
隻是裴該現在缺的就是人,不但垂涎郗鑒本身的才氣,更垂涎他身邊兒那上萬的宗族、流民,以是在顛末幾次思忖、衡量以後,還是籌算冒個險,先去跟他聯絡一下,看看他有冇有率部到廣陵來互助的意義。
彆的當世能打的晉將,另有一個李矩李世回——跟東海王中尉李矩李茂約同名——不過此人應當還在荀藩、荀祖麾下,不曉得有冇有拉出來單乾。間隔太遠,不便聯絡,裴該就表示祖逖給他寫信——你將來西進兗豫,此人可為臂助也。
自從不期而然遭受並且收攬了卞壼,裴該這才認識到,本身在江東難以覓得可用的人才互助,但能夠到江北去找嘛。因為中原大亂,士民避兵南渡,洛陽城破後的“永嘉之亂”產生了最大一撥——不是第一撥,司馬睿、王導他們捷足先登了——但並非僅此一次啊,今後陸連續續的另有很多。這是因為晉朝在北方另有很多的殘存權勢存在——比方說關中的司馬鄴、晉陽的劉琨、幽州的王浚、滎陽的荀氏兄弟,等等——並且很多並未附屬於這些權勢的家屬也還抱著一線國土光複的但願,暫不籌算砸爛罈罈罐罐、丟棄祖宗廬墓往江南跑。要比及這些權勢逐步被滅,大河南北,根基上後趙一家獨大,最後一次大範圍的南渡潮才就此中斷——想跑的都已經跑了,不想跑的也已然和石趙等政權拉上了乾係。
第四封信題頭是:“邵嗣祖足下……”寫給邵續。這位論爭陣之能,應當遠在郗鑒之上,或許當世僅次於祖逖祖士稚,在裴該的印象裡,邵續曾經一度駐軍厭次,雖在河北,論經度則跟本身的廣陵城差不太多。若能收攬邵續,則不怕麾下無能戰之將了——祖逖畢竟算是盟友,不是本身的部下——邵續才氣強,但更首要的是,他家世不高、名位不顯,應當比較輕易拉攏和節製吧。
以是細心搜刮影象,裴該發明很多厥後在東晉政壇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這年代還都未曾南渡,仍然在江北苦苦支撐著——比方說這位大名鼎鼎的郗道徽。在裴該影象中,郗鑒應當還在魯地的嶧山,堆積宗族、流民上萬人,要到數年後才被司馬睿署為兗州刺史,更得等東晉建立,他纔在江北存身不住,被迫南下。
山南水北為陽,山北水南為陰,以是淮陰城顧名思義,就是坐落在淮水南岸的城池。此縣古已有之,傳聞肇建於戰國期間,秦時歸屬泗水郡——韓信的淮陰侯,封地就在此處——漢、魏時則前後附屬於東海、下邳、臨淮等郡國,直到晉武帝太康三年,才歸屬廣陵郡,並將郡治設在此處。廣陵八縣,在淮南有輿縣、廣陵、海陵、高郵、射陽、鹽瀆,以及臨淮,在淮北另有一個淮浦縣——裴該等人臨時不籌算渡去北岸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