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可立周魴之功[第1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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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來一段時候，在洛的關中軍舊將都眼巴巴地瞧著祖家軍在河北伐羯，以及劉央等在幷州禦寇，當真眼饞得不可。世人都道勁敵將滅、天下將定，倘若再得不著機遇率兵出征，則我等將來名位遜於劉央他們也就罷了，若皆低過祖氏舊將，那不是太懊糟了嗎？這天下究竟是姓裴啊還是姓祖啊？

陸衍大喜，暗道：蠻子就是粗，不明天下局勢。現在祖軍近逼襄國，莫非支屈六還會枯守上黨、樂平，不設法前去救濟嗎？到時候所謂上黨之戰，不過武裝領受罷了，有多大搞頭啊。

周訪歸天的動靜傳到洛陽後不久，又一道急報來自於東南邊向，稟奏說晉寇犯邊，且徐州軍很有不穩的跡象——倒也在裴該料想當中。

晉軍聞報，即以舟船出長江，臨濡須水，控扼東關，使華軍不能得渡。祖約被迫屯兵居巢，連續半個月不能進步一步。他行文要蘇峻自徐州前來聲援，蘇子高卻理都不睬。

郭默抬高聲音說：“蘇峻放肆，竟敢縱敵而威脅朝廷，是以朝廷此番命將出師，名為禦晉寇，實在因應情勢，亦要收蘇峻之兵。”頓了一頓，又道：“故而此去，並非純粹的軍爭，朝廷或將命王子賜隨行……”斜睨甄隨：“甄將軍恐怕難與王子賜相共同，還是命以陸和，比較安妥。”

因此平常令人去樞密省坐守，隨時密查省內動靜，看看是不是有啥任務，便利第一時候搶到手。軍事行動常常觸及奧妙，樞省高低是不敢等閒泄漏的，但於諸將所遣之人，也不便拒之門外——再者說了，要糧也好，要兵也罷，隻要身份無可疑，則甚麼來由不能往省裡混哪——且諸將所遣來的，也多是機警之輩，常常通太小吏來往奔馳的速率，其麵上神采，手中所捧檀卷厚薄，就能嗅出些氣味來了。

郭默趁機勸說道：“上黨多山地，甄將軍亦慣於山間殺敵，不如還是稍待上黨之戰吧——莫非陛下真會把滅羯之全功，都交給祖家不成麼？天然上黨、樂平，是要我家……朝廷去取的。”就此勸退甄隨，而命陸衍率部出征。

郭默朝他搖點頭：“並非此事——甄將軍且還府等待呼喚可也。”

甄隨當場就叫了起來：“我等來的都不命，小陸不來卻命，樞副好生偏疼！莫非是受了小陸的賄賂麼？”郭默朝他一瞪眼，心說過往我還顧忌你三分，現在我貴為樞密副使，軍政、軍令一把抓，卡著你們的命脈呢！這蠻子若再敢衝撞於我，我就閒你一萬年不得上陣！

郭默等了一會兒，見除了陸和未到外，首要將領竟然會合樞省，因而便喚世人入堂，摒退閒雜人等，告訴他們說：“實乃晉寇犯境，擾亂廬江，我意使陸和率部往救，君等覺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