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斷臂[第2頁/共5頁]

祖逖為此有些不大歡暢——你劉越石甚麼意義？是因為現在自家名位遠高於我，以是瞧不起老朋友了？還是說你臨時有力兵向平陽，與我南北照應，以是冇臉派人來見我？幸虧愁悶時候也不長，隔了一兩個月，劉琨終究還是派人來了。

祖逖打斷他的話：“卻也好笑！石勒，胡將也，王彭祖，晉臣也，我固知尊母舅與王彭祖不睦，然豈有許胡虜攻伐同僚之理啊？！”

劉曜答覆說：“晉侍中裴該。”

祖逖說這冇題目——“裴公北複二郡，身當勁敵，設有危難，我又豈能坐視不救？”說著話笑一笑：“我與裴公訂交莫逆，且即非如此，我也終不是麴忠克、索巨秀之輩。”

比及與將吏們暗裡商討，劉鹹、劉嶽就問了，說伊餘這羌奴如此在理，大王你為甚麼對他這麼低聲下氣呢？劉曜還冇答覆，中間兒劉均先笑著說：“若不先驕其誌，如何使彼等當雄師之先，先試大荔的難易啊？”隨即朝劉曜一拱手：“恭喜大王，伊餘驕橫而無謀，則不管勝負，皆輕易劫而並之，如此，上郡已在大王股掌之間矣。”

劉曜點頭：“非也，裴該不過二十許，以其家世為中原冠冕，其父本為在朝，後就義而死，故此少年而致高位。”

伊餘說我正想問你這事兒呢——“聞晉人在大荔，不過兩三萬兵罷了，大王有十萬雄師，為何不敢南下，而要向我部借兵呢？”

伊餘見了劉曜，長揖不拜，態度甚為倨傲。胡將全都憤怒，劉曜卻彷彿並不在乎，反而拉著伊餘的手，連聲稱謝，說：“卿既來此，馮翊不敷定也。”

裴該微微而笑，說：“或彼覺得，攘外必先安內。”

——————————

裴開道：“無妨。今大荔儲糧尚夠半歲之需，足以守至秋後。然隻得馮翊半郡，且屢經兵燹，民戶多散、地盤荒涼，故此，待秋後便須仰賴司州的供輸了。”

劉琨所遣，乃是後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姓溫名嶠字太真，是劉越石的遠親外甥，在晉陽擔負參軍之職。祖逖本待回營接待溫嶠，但是再一揣摩：老朋友派人來我就美意相迎，新朋友派人來就在工地上隨便見了，那裴該內心能歡暢嗎？何況現在裴該晉為侍中、儀同三司，跟劉琨的官位也差未幾啊，我有甚麼來由厚此薄彼？因而便叮嚀道：“也請來此處相見吧。”

權渠宗子伊餘，身量不高，但卻極寬，胳膊腿都比普通人要來得細弱，乍看上去就象是生鐵鑄就的一口大鐘。此人的勇名，不但僅上郡以內，即便平陽都有所耳聞，劉曜傳聞是他率兵前來，倉猝親身出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