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帛屍梨蜜多羅[第1頁/共5頁]
帛屍梨蜜多羅要奔洛陽去,實在比來便的門路是先溯江而上,到荊州再直向北行,但那就必定會顛末王敦的轄地。在這個時候點上,王處仲尚且不識帛屍梨蜜多羅,還常說王導、周顗恐怕是受了那胡僧的勾引了,該當把那傢夥逮起來——在本來的汗青上,他要等前去建康,劈麵見到帛屍梨蜜多羅,這才“欣振奔,至一麵儘虔”。以是帛屍梨蜜多羅覺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不從王敦那兒過吧,北上徐方,再緩緩西行可也。
懇談幾句後,帛屍梨蜜多羅便問了:“我看將軍的神情恍忽,是否有甚麼憂愁啊?不知我能夠以佛法為將軍開解麼?”
帛屍梨蜜多羅點頭道:“天然,人間萬物,皆有關聯,種善因此得善果,種惡因此得惡果。比方農夫種田,下種便可得麥得稻,荒廢則隻能得稗草。是以勸說將軍,諸善並作,諸惡勿涉,才氣善保本身。”
不過在這條時候線上,帛屍梨蜜多羅身在建康,傳聞中原光複,天子還洛,便即告彆了王導、周顗等人,欲往洛陽一行。王導拉著他的手挽留,說:“今瞭解者多北歸,江左日荒,莫非高座也要棄我等而去嗎?”
幸虧鐘聲是傳聞過此人的——他們鐘家也有人從洛陽圍城中逃出來,提起過有兩名西域高僧,一個叫佛圖澄,一個叫吉友(帛屍梨蜜多羅的中國名字),深得城中士庶禮敬——當即向蘇峻先容。蘇峻固然不識帛屍梨蜜多羅之名,但他此前也多少打仗過一些佛教僧侶——不然不會一眼就瞧出這是個和尚了——聽了鐘聲所言,從速親下堂去,雙手將高僧攙扶起來,並且設席接待。
趁此機遇,蘇峻乃靠近些扣問帛屍梨蜜多羅:“法師,佛陀如神仙,漂渺不成見。然我現在卻有一事,誠恐已獲咎了上官,又不敢為本身辯白,隻怕惡果旋踵而至……還請法師教我,應如何彌補纔好啊?”
因為很快就產生了“永嘉之亂”,洛陽城破,士庶死散流亡。先來的高僧先行一步,躲藏草澤,南至淮上,不期與石勒部將郭黑略結識,並因郭黑略之薦,而於葛陂跟班了石勒——在這條時候線上,剛好是裴該逃出胡營的旬日以後。
——————————
是以比及帛屍梨蜜多羅到達洛陽的時候,早已遍尋不到教員的蹤跡了,旋因戰亂,他也從速閃人,一起東行,幾次展轉,終究到達了建康,住於建初寺中。東晉群臣如王導、王敦、庾亮、卞壼、周顗等皆禮敬之,尊為“高座”而不名,桓彝也以“卓朗”為題目,為他寫讚。帛屍梨蜜多羅享年八十多歲,圓寂於建康高座寺。
蘇峻轉轉頭,伸手一拍桌案,喝道:“汝等是甚麼人?當即回話,不得誑言!”
蘇峻還冇反應過來,鐘聲卻不由挺起了腰桿,驚詫地問道:“莫非是吉友大師?如何來我城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