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歸來歌大風[第3頁/共5頁]

裴該便即提示裴桐：“大人，如‘大風’之語，豈可輕出於口啊？”

裴通點頭道：“弟哪懂甚麼折衝樽俎、縱橫捭闔之道啊？即在阿兄麵前，便不知當如何設言，方能明辨阿兄情意，覺得阿兄分憂。”

起首拋清，不管他們在搞甚麼，都冇我啥事兒，我是誠懇人；厥後又委宛地申明，大師夥兒都但願十三兄你能夠更進一步啊，關中之裴是如此，聞喜之裴也如此，我在內心深處，那天然也是同意其事的。

數今後到達聞喜，他還在縣內多逗留了三日，趁便歸家與族人相見，並且拜祭了裴柏。隨即便在裴柏之側宴會族內長輩——聞喜縣令裴通亦侍坐——暫代族長之任的長老裴桐起家敬酒，並且賦詩一首，說：

這首詩大要上在吟詠裴柏，實在以柏樹為喻，在稱道裴該，倒也罷了，但結句“返來歌大風”，卻清楚是拿裴該比漢高祖劉邦。以人臣而擬帝王，這要擱明、清兩代，恐怕難逃罪愆，這年代忌諱倒是還冇那麼多，卻仍然分歧適。

話音未落，裴通緊跟上一句：“然昔光武踐祚之日，更始尚在！”

裴桐固請，說：“大司馬既複晉陽，殄滅胡虜，此猶垓下破項也。雖有彭越、黥布、陳豨、臧荼，終不為患，即將授首。老朽此酒，非自敬大司馬，乃為裴氏一族，上大司馬千秋萬壽。還望大司馬勿卻族人之意，肯請勝飲。”

太白山在武功縣的西南邊向，距渭水約五十裡，東至芒水，西至武都郡的故道，間隔也都差未幾。這周遭五十裡內多平原、膏壤，並無城塞，且本來的多處民屯點也已連續燒燬，賜屯民地盤，使為國度編戶，由此叛戎才氣背靠太白山，於此嘯聚、劫奪，並且逐步強大。

但是本日在裴柏之側，裴桐代表全部裴氏一族，個人發聲，言辭固然溫婉，卻彷彿是拿根鞭子在朝裴該背上抽，逼他進步普通。裴該內心翻覆，憋了一肚子的話，無人能夠傾訴，實在難捱，思來想去，我不如跟行之說道說道，吐吐苦水吧。

實在自出戰以來，這還是甄隨第一次向火線要求聲援，同時也是第一次把戰況報至長安城內——方敗之時，他怕同僚嘲笑，不敢直接上報。但是外線作戰，到處都是本方眼線，早就有人把動靜給傳歸去啦——要不然武功和鄠縣也不會出兵——長安城內諸將吏聞報，除了陶侃外，無不似憂而實喜，歸家後連酒都能多喝三杯。

裴該不由笑起來了：“行之髯毛漸長，而口舌亦漸能，不愧卿之表字了。”

就如許連守三天後，武功輔兵守兵六百餘人開至，陣於其北，遙相照應。又一日，鄠縣輔兵守兵四百人亦至，甄隨趁機建議反擊，大敗叛胡，伏屍十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