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歸來歌大風[第4頁/共5頁]
裴該心說你倒乾脆,直接就想把窗戶紙給捅破了。他憋了一肚子的話,卻又感受無從提及,隻得暫顧擺佈而言他:“行之自離長安,與父、叔,及兄弟輩,可有手劄來往啊?”
裴桐仗著年事大、輩分高,卻不肯就此喏喏而退,仍然舉著酒盞,笑對裴該說:“但論功勞,大司馬何遜於漢祖啊?天下喪亂,百姓塗炭,若非大司馬,即我裴柏亦不得茂,後輩將屈身於胡虜,裴氏如同此,況乎彆人。老朽年將從心所欲,即有逾踞,亦出至誠,大司馬勿罪。”
——陶侃自江南召諸子侄北來,本來冇籌算讓他們退隱,但當不過裴該、裴嶷的幾次勸說,終究隻得把兩個侄子陶臻和陶輿獻出來。他說:“除道真(陶瞻)外,諸子皆乾才,唯二侄有勇略,或可任事。”
但是說來也風趣,此前諸將多怨甄隨,乃至於暗中禱告,請老天爺讓那蠻子吃個大敗仗。但是當甄隨真敗了以後,卻很少有民氣說:“這敗得還不敷啊,加油,持續!”反倒對甄隨的惡感,遍及有所降落。
裴通自行之,這個“行”字既是行走之意,也能夠指代交際行動——古之交際官,即名為“行人”——以是裴該才說,你更加能說了,很有交際官的潛質嘛。
裴該聽了此詩,不由略側過臉去,斜睨裴通。裴通從速把眉毛一挑,嘴巴一努,兩手攤開,那意義:哥啊,這還真不是我教的……
若如軍士所言,涉渡芒水而西遁,當然可保臨時的安然,但盩厔縣早已燒燬,所餘殘墟,真一定能起甚麼防護感化,一旦叛胡踵跡而追至,恐怕情勢將會更加凶惡。那麼一口氣逃去鄠縣,或者繞個圈子北向武功呢?他甄將軍又丟不起那小我……
裴通拱手答道:“自有手劄,多言族內之事。”說著話咧嘴一笑:“家父還欲於聞喜重置財產,以期老歸鄉梓,則其所見甚淺,不如文冀叔父多矣。”不等裴該反應過來——或者跟他一起嘲笑裴粹,或者責備他不該該背後說老爹的好話——就緊趕著又道:“然父、叔及諸兄究竟作多麼籌劃,愚弟雖未參與,也是心中洞明的。”
就如許連守三天後,武功輔兵守兵六百餘人開至,陣於其北,遙相照應。又一日,鄠縣輔兵守兵四百人亦至,甄隨趁機建議反擊,大敗叛胡,伏屍十數裡。
裴該夤夜召來裴通,先問問聞喜縣內的狀況,繼而表態,想把裴通帶回長安去——“卿以客籍,出為縣令,實乃權宜之計,不成久任,以免遭人訕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