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龍套的漂流奇遇（二）[第2頁/共5頁]

祁弘一皺眉頭：“我見行中一人，身短而黑，塌鼻闊口，得有為範陽盧簡鞅乎？向聞他在臨漳劉演處，如何也跟從到此？”

裴憲一撇嘴：“霍休明一墨客耳，即便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他又安能有天子之份？不過欲加上罪罷了。”

祁弘三言兩語，把事情跟王浚說清楚了，隨即便問：“剛纔署外那些，是甚麼人？”

幽州之主王浚王彭祖，此前在“永嘉之亂”的時候，曾經建立行台，立藩王為皇太子，籌算挾天子以令諸侯。隻可惜他間隔中原要地過分悠遠，手底下冇有甚麼拿得脫手的寶貨，彆說荀氏所推戴的司馬鄴了，就算苟晞所攙扶的司馬端，也比幽州預設的皇太子來得名正言順，因此事行一半，便被迫偃旗息鼓，王浚內心極不痛快。

裴憲苦笑著反問道：“大司馬欲殺人，還用來由麼？”

荀綽靠近一些，抬高聲音說：“得有為前日傳播之讖言麼？”

以是等順利通過冀州，進入幽州地界的時候，盧誌父就已經對裴該崇拜得不得了啦，每常慨歎：“惜乎未能親見此等人傑！如有裴使君在，再加上劉幷州、祖豫州，莫非說我晉有救了嗎？！”

裴憲從速把身材一縮，連連擺手：“彥舒，慎勿妄加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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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綽雙手一攤：“非是我妄加測度，實是大司馬之心，城中無人不知。倘若異日再谘詢我等，該當如何應對？若從之，是為背叛，恐將遺臭萬年；若不肯從，或許會落得霍休明普通了局啊！豈可不預作防備？”

我靠，這也能夠啊！這都能想出來啊……此人的膽量得有多大，智謀得有多深哪！

另有，蔣集崗以寡擊眾，幾近得勝，惜乎天意不與，馬驚而走，被迫設“空城計”，嚇得支屈六落荒而逃……

盧誌父越聽就越是心驚。

裴該在信上寫得很客氣，先恭維了一番王浚，然後說我聽聞叔父裴景思在王公麾下，但願王公好好地看顧他；最後委宛地提了提石勒的題目，說此獠豺狼之性，既然已經率軍入冀，就在王公隔壁，您可千萬謹慎，莫要中了他的奸計啊。

也不曉得甚麼時候，範陽一帶俄然傳播起了一則兒歌，說：“天子在何許？近在豆田中。”有人說這“豆”嘛，就是指的“霍”——霍通藿，指豆葉。

“那麼因何欲加其罪？”荀綽把麵孔湊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有傳言，大司馬有篡意，前日乃密問霍休明以軌製，休明不該，乃罹此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