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拘其帥而用其卒[第2頁/共5頁]

盧諶滿口答允，並且答覆說：“我無臨機應變之謀，則於陣前尋隙救出大司空事，便有勞二君了。但大司空無虞，即便羯奴來抄後路，也無可懼……”說著話略略抬高一些聲音，道：“倘若幽州終不能守，但得大司空，進可向遼東收取崔毖，退或可從簡鞅之語，東向海濱，奪路南下……都在二君籌劃。”

至於段匹磾方麵，留下其弟段叔軍守薊，自將雄師，裹脅著劉琨，揮師北進。段文鴦自請為前鋒，段匹磾卻婉拒了，說：“當以晉報酬先，可借其勢也。”要劉演率軍在前，澎湃殺向北平。

劉演一顆心都懸在嗓子眼裡了，畢竟段末柸勇名素著，威勢迫人，倘如果敗北被擒至麵前，說不定劉始仁聽聞此語，當場就屈膝了。但現在在兩軍陣前，晉狄兩邊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本身呢，倘若此際說一個“降”字，那另有臉孔存活於六合之間嗎？是以他不敢言降，卻也不敢劈麵嗬叱段末柸，順手揮刀一撩麵前的矛尖，隨即回身便逃。

段末柸大怒，當即狠狠一矛便向劉演後心插下，可誰想矛尖纔剛沾到劉演的身甲，俄然間斜刺裡一矛揮來，硬生生將之格歪。段末柸倉猝定睛看時，一將瞋目圓睜，虯鬚翻卷，喝罵道：“逆賊，但有某在，必不容汝肆意妄為！”

無終就是後代的天津市薊州區，城池依山傍水而建，陣勢險要。不過鮮卑人不慣於守城，段末柸又自恃勇武，是以佈陣於城池東南邊向的平原地帶。

段秀笑道：“我聽聞晉人有句俗諺，說既騎猛獸，安可中下哉？阿兄當日便不該聽了四兄之言，偏要登此猛獸之背……”不等段匹磾瞪眼，他就吃緊忙忙地辯白道：“弟亦不能責備阿兄，阿兄之難，即愚弟之難，因此竟日籌思，得一良策，可使阿兄下此獸背。”

慕容廆大喜道：“崔毖王浚餘孽，人所不齒，我若能兼併宇文，則取遼東不難堪也。胡勢方熾，天子懸遠，若真命我於遼東，當與二君共有平州！”

宇文素延既死，宇文部眾無不膽怯，紛繁退避。段末柸見勢不妙，隻得親率主力馳出，遠遠地拉弓對準，一箭正中劉演肩頭。劉演大呼一聲，墜落馬下，段末柸當即馳來取其性命，劉述揮矛勸止，僅僅一個照麵，便為段末柸所殺。

段匹磾沉吟很久，終究難決，還是把彆的兩個兄弟也全都叫過來，一起籌議。段文鴦就說了：“理當即釋大司空，再與晉人合軍，以伐末柸——豈有拘其帥而能使其卒奮力向前之理啊？”

慕容廆時以代郡人魯昌、北平人陽耽為謀主（本來汗青上，還多一個裴嶷裴文冀，且居首席），言聽計從，既得段末柸之請，便與二人商討。陽耽勸說道：“臣等皆晉人，之以是憑藉將軍，乃因將軍雖處偏僻，卻不背王化，身為鮮卑，而心向中國，進可拱衛天子，答覆社稷，退可安保臣等鄉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