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汾陰薛和襄陵賈[第1頁/共5頁]
薛濤道:“那便隻要昂首而降,質子入朝了。”隨即笑笑:“幸虧裴氏之甥尚未出世,遣前妻之子去往平陽,我也不肉痛。”然後笑容又再度收斂,道:“倘若劉粲不肯應允所請,定要滅亡裴、薛,無法之下,隻得舉族西渡,遷往夏陽……但不知裴公見在長安,可肯采取否?”
動靜傳來,裴氏族人莫不切齒——你說不想當官,以是才決然回絕了我裴家的招攬,但是一轉眼竟然從了胡了?就算胡寇勢大,你怕死,被迫報命,倘若隻是一味對付,有能夠升這麼高的官兒麼?以是說當日所雲甚麼“本無宦情”,滿是謊話;說張華、裴頠的好話,並非站在隱士態度上瞧不起俗人,而純粹就是不想上我裴家的船。
裴桐有些擔憂,就問裴碩:“宏德,卿方纔說胡運一定不久,我等暫不成逆,要屈與委蛇。韋忠畢竟是劉粲所遣,漢國重將,倘若拒其入莊,他上奏劉粲,率兵來攻,又當若那邊呢?”
薛濤說那是當然的,隨即卻又彌補道:“我已在縣內設堅壁三處,互為犄角之勢。去歲平陽大荒,胡寇糧秣不敷,料其最多不過發萬眾來,不必裴氏出兵,我薛氏自可當之。但若劉粲親率雄師到來,恐難守禦……”
韋忠字子節,本身也是平陽人,並且少年慷慨,好學博聞,在鄉裡名聲很響。韋忠十二歲的時候喪父,司馬裴秀親來弔喪,出門後對旁人說:“此子長大必為佳器。”由此可見,本來裴家和韋家乾係不錯,乃至於裴氏主支很能夠將韋產業作憑藉權勢,把韋忠作為將來家門的臂助來關照和培養。
來人慌了,忙問:“若真如此,當若那邊?”
以是說,襄陵賈和堵陽韓,是有姻親乾係的,賈眾是以暗中派人去聯絡韓據,並且通過韓據向劉琨請安,表示將來劉司空南征平陽之時,我族可為內應。同時賈眾還提示劉琨,說我獲得動靜,劉粲剋日加封石勒,有引石勒西進之意,司空可千萬要謹慎啊!
雖說而後局勢的生長,證瞭然韋忠此人是有目光的,知晉將亡,善能保身,但……這清楚是叛徒的行動啊!不是叛晉,而是叛我裴氏!我等豈能與這類小人共戴天壤?虧汝還冠著“義士”之名——呀呸!
畢竟劉曜這一族還是讀賢人書,明白事理的,不是純然的粗胡,隻要我們占住了理,他們就冇名義來討伐我等。這跟派人去跟裴該聯絡分歧,那樣就是叛國——胡漢國——之舉,出兵征剿,名正言順,以是我纔不敢冒險。
來人倒是曉得此中啟事的——臨行之前,裴桐、裴苫就已經把裴碩的考慮、來由,在小範圍內傳達過了——當下也不隱晦,合盤托出。薛濤不由笑道:“宏德公過分謹慎了些……無妨,若貴家有此意,我薛氏可密遣人往長安去。自劉曜去後,我便往汾陰渡口暗塞了很多族人,由此渡河,半日便可到達夏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