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裔不謀夏，夷不亂華[第1頁/共5頁]

祖濟不戰而得林慮後，公然不及歇馬，便倉促出城追敵，往取涉縣。自林慮北行五十裡，又入山地，郭氏父子乃止步立營，憑險而守，祖濟多次應戰，敵皆不出。段文鴦瞧出不對了來，奉勸祖濟說：“既已得林慮，乃望複得涉縣麼？羯賊既已遣重將來守林慮，則涉縣也必有救兵，我等即便摧破郭氏父子，翻山而前，又有幾成勝算？

孔萇乃道：“何謂中原，何謂中國？實在與甚麼服飾禮節、典章軌製，無甚乾係，在臣覺得，唯得其土、行其政，久而久之，天然中國。太傅是中國人，誌願用中國之禮，行中國之政，但是中國之政，一定合用於我等……”

恰好郭敖父子受命來守林慮，尚未入城，便接報說華師將至。郭太不由吃驚：“賊人來得甚快啊！”便欲急行入城護守。郭敖卻點頭道：“不成——城內兵卒本寡，我部又不甚多，即便護守林慮，又能守得幾日啊？且蘷安尚未得詔來援，華寇倒將自朝歌絡繹而至，到時候恐怕我父子皆將死於此處了！”

但是下朝以後，孔萇卻奧妙求見石勒，對他說：“剛纔朝上，太傅所言，陛下慎勿輕信。”

——彆看這傢夥自稱姓孔，實在跟曲阜孔家冇有一毛錢乾係，他也是雜胡出身——

青、徐是個汗青遺留題目，最後是因為裴、祖聯兵北伐，複為情勢所迫，才下河南，裴該便急入關中開分基地去了，隻得臨時把徐州的主基地放空。厥後祖逖安定司、兗、豫三州，裴該方與胡漢苦戰，冇空看管徐州，以是隻派去蘇峻一支人馬。

衛展建議說：“可請天子下詔，命蘇將軍自兗州或青州渡河，以管束羯賊。”

當即命令將祖濟推搡出去，斬首正法。諸將倉猝解勸，說方出師便自斬一大將，於軍倒黴啊；且楚重將軍隨元帥多年交戰，屢建功勞，豈能因一次敗北便直接處決呢？

兗北此前遭石勒踐踏，城邑多壞，百姓流浪，蘇峻固然複奪其土，卻冇能使得處所上穩定下來。則兗北重新設防，總需求時候，是不成能策應祖軍北出的。

話說這還是石勒頭回曉得，裴該新定國號為“華”呢……

祖濟入帳向祖逖請罪，祖逖勃然大怒，嗬叱他說：“當然能得林慮、涉縣，封堵上黨羯軍東出之路，可使我軍全勝，但是人間事，又豈有如此美滿的？兩城西倚太行，位置如此首要，羯賊豈有不設防之理啊？而汝竟謀以偏師長驅直入，為建功勞冒此奇險，莫非我昔日所教，全都當作耳旁風不成麼？！

“且林慮距朝歌遠，而距安陽近，倘若羯賊自安陽來攻，斷我後路，恐怕勢危難返了！不如退守林慮，再候元帥主力到來。”

當然洛陽方麵承諾源源不竭地供輸物質，乃至是兵源，但裴該懷裡並冇有揣著聚寶盆，府庫存糧畢竟有限，一旦戰線拉得太長，或者戰事停頓太緩，必致糧運難堪，若再被仇敵趁機騷擾糧道，那勝負之勢就有能夠刹時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