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鎮河東[第4頁/共5頁]
劉粲擺擺手,說且先向安邑,比及了處所再說吧。
因而兩萬雄師,缺水少食,便迤邐而向安邑行去,途中顛末一座岑嶺,名叫孤山,前軍來報,說山上築塢,木柵一向持續至山下,完整封堵住了門路……
第二,必須在河東駐兵,控扼渡口,如此,就有如一柄匕首插入胡寇腹心之間,隻要不時絞上一絞,便能持續放血。現在軍中糧秣固然不敷,河東各大族內很有存糧,料彼等不敢不供,則保持萬人以下駐軍還是冇題目的。而若全師收縮回河西,胡寇便可重新安定河上防備,對於將來進兵河東,非常倒黴。
以是韋忠表示,我冇啥話可說,但求速死——現在這境遇,比死可還難受哪!
怕他獲咎世家?我恰好讓他去為我趟雷,清算那些河東大戶啊!
“軍敗之事,傳至平陽,眾心必亂,非殿下不能安鎮也。”
陶侃起首表態:“甄將軍所言是也,但是……恐其不諳民事,難以專鎮一方。”
實在諸將要不那麼說,裴該尚且還在躊躇,反倒是提出這點疑慮來,裴該卻當即點頭:好,就甄蠻子了,讓他守河東!
第三,末將見在河東,則河東之守,非末將而無人可任……末將部眾已然占有了蒲阪縣城,並且跟蒲阪大戶呂氏接上了頭(實在是把人都給拍趴下了),倘若易兵改將,不免會激發縣民的疑慮,對於儘快穩定縣內局勢乃至耐久統治,都冇有好處……
我急於追殺劉粲,乃至先抵河東;但是厥後也不曉得多數督會不會持續在河東擴大戰果,且命誰為將統兵。老爺不在多數督帳前,頒發不了定見啊,彆我忙活半天,終究河東總帥的職務卻被彆人給生搶去了!
怕世家就此再倒向胡漢一方?倒也不至於。隻要本身保持著勝利態勢穩定,則為了家屬的持續,世家骨頭都是軟的,天然會垂下頭來,伏低做小。古來這些大師族都是一個脾氣,家財寧與盜賊,不與耕戶——胡兵執刀而來,比起朝廷頒詔限田,他們反倒更輕易在前者麵前屈膝。
裴該覽信,不由擊節讚歎——甄蠻子對於局勢的闡發,和其設謀在河東的安插,如此詳確,即便陶士行也略有不如啊……因而將信遍視眾將,眾將大多迷惑——這是甄隨的意義嗎?還是他在河東找到了甚麼高人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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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想了想,此言大是有理,便即首肯。隨即提筆寫下一行字來,命人書於布幔之上,張之囚車前,一起押送韋忠到洛陽去,但逢都邑,都不準繞行,要拿韋忠遊街,趁便鼓吹此戰之勝。
劉粲倒也曉得,那是薛家的旁塞,稱呼好象叫甚麼“薛強壁”,便道:“可命其撤開柵欄……”傳信的小兵卻道:“我等亦如此說,但是壁中不答,卻以弓箭相射,實在難過啊!”